&esp;&esp;他家里居然准备了一整套专供换洗的女士衣物,从里到外,一应俱全,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变态。
&esp;&esp;“别随便进我房间,”辛桐耷拉着眼眸。
&esp;&esp;“或许小桐要换种想法,”江鹤轩微微笑着帮她拆一次性筷。“譬如我忍了一晚没睡,直到今早才来见你。”
&esp;&esp;辛桐抬眼瞧他,总觉得人比先前清减。
&esp;&esp;她张嘴,刚想开口,却见江鹤轩伸手,食指贴在眼下轻轻一刮,道:“有脏东西。”
&esp;&esp;被他轻轻一勾,辛桐霎时忘了自己想说的话,只得低头吃早餐。
&esp;&esp;总是这样。
&esp;&esp;每每提起几分气,也被他三言两语给化掉。
&esp;&esp;饭后,江鹤轩执意开车送辛桐回家。
&esp;&esp;“衣服先留在你那里,下次还要穿回来。”辛桐说。
&esp;&esp;江鹤轩嗯了下。
&esp;&esp;“那个,你别——”辛桐猛然一顿,硬生生把暧昧的下半截吞回肚,改为,“反正晾干之后叠起来就好。”
&esp;&esp;江鹤轩余光掠过,装作不解其意的模样去逗她。“怎么?我不要什么?”
&esp;&esp;辛桐转头面对男人,提了提声调。“不要糟蹋我衣服。”
&esp;&esp;江鹤轩忍住没笑,柔声道了句好。
&esp;&esp;“对了,你接下去预备怎么办?”他又说。
&esp;&esp;“不知道。”辛桐实话实说。
&esp;&esp;“我是问你什么时候辞职,”江鹤轩认真起来往往一语切中要害,“小桐你也清楚,他们同你不是一路子人。”
&esp;&esp;他说得没错。
&esp;&esp;婚姻是强有力的跨阶级工具,但越是大跨步,越容易在日后导致悲剧。除去江鹤轩,其余三人对于辛桐这种家世出来的姑娘而言,都算一步登天。
&esp;&esp;现在非你不可,那以后呢?
&esp;&esp;她没漂亮到祸国殃民,兜里也没用于傍身的金银。
&esp;&esp;她会老,会随结婚生子愈发惹人厌烦。到那时,万一他们撕破脸,闹到上法庭抢孩子的地步,她会被对方的家世压制得难以反击。
&esp;&esp;辛桐失神片刻,声音低低的:“我没求过。”
&esp;&esp;我没求过你们喜欢我,是你们毫无理由地闯入了我一潭死水的人生。
&esp;&esp;“我明白。”江鹤轩软下语调,一句刀子配一句糖,软硬兼施。“那些事已经过去了,要是你还不解气,同我说一声便好。我会找个时间处理掉自己,你别弄脏手……小桐,我是担心……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我们要在这里活下去。”
&esp;&esp;见她低头无言,男人继续劝说:“傅家那两个不必多说,有傅常修在,伯母总归心有芥蒂。季文然人是不错,可要说结婚生子,也难吧。”
&esp;&esp;昨个儿辛桐才冲他撂完狠话,合着他睡一觉就能精神抖擞地见空下眼药。
&esp;&esp;“鹤轩,我不知道。”辛桐叹气。“回来之前本想,我人都杀了,还怕什么?可醒来的第一个想法却是要瞒着你们。”
&esp;&esp;她不知有心或无意,听得江鹤轩心一阵阵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