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呵,你二婶说要把她那青年才俊的娘家侄子介绍给你呢?”
周氏一声轻哼,说话时语气是说不出的阴阳怪气。
在钱氏的描述中,她那娘家侄子年轻有为不说,还是个品貌俱佳的优秀青年,总之配舒颜这个带娃寡妇是绰绰有余了。
而且人家孙家还大度地表示了,舒颜生的娃他们孙家不会要,让舒颜生完之后把孩子留在舒家,她自己嫁过去就行了。
孙家就不再介意舒颜从前嫁过人,生过孩子的事了。
可把周氏和舒大富给气了个够呛,二话不说就把人给赶了出去。
“当谁不知道她那侄子是个什么货色呢?年纪轻轻的还没成亲呢,屋子里的通房丫鬟两只手都不够数了,也不怕早早就掏空了身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舒颜仔细回想,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公子哥形象浮现在脑海中。
哦,是他啊。
以前她怎么不知道这人居然这么自信的?
还是他觉得自己是二婚,身价贬值了,就觉得他自个儿也行了?
二房是凭什么觉得这么一个人就能够套路到她?
“娘理她干什么,那一伙人贯会异想天开,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且二房很快就没时间再来缠着他们了,他们这次遇上的麻烦可远不止赔钱这么简单。
舒大贵当初拿到那批布料后,挑出了其中颜色最鲜亮、花纹最新颖的用来送礼。
听说前几日县令家大娘子在参加宴会时突遇大雨,身上的衣裙被雨水浇了个透不说,整个人都被从衣裙上渗出的染料给染了色,当场出了好大一个大丑。
就舒颜知道的,她们临安县的这位县令夫人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这点从二房这段时间的倒霉境遇就能看出一二了。
生意接二连三的受到刁难,好几次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就被人闹上公堂,最终还都是以二房被罚而告终。
没几天,临安商圈里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知道舒大贵这是得罪县太爷了。
若是往常看在舒大富的面子上,他们还要有所收敛,可如今谁不知道舒家两兄弟已经闹翻了。
在各方压力下,二房的产业大面积缩水,让其本就每况愈下的经营状况更是雪上加霜。
偏偏舒大贵又没那个收拾残局的能力,在碰了几次壁后终于是坐不住了,这段时间更是频频往大房这边跑,想找舒大富帮他解决麻烦。
前几次上门,舒大富有心晾一晾这个糟心弟弟,连面都没让他见到。
这才有了昨日孙氏母女上门的事。
舒大富今天难得没有出门,坐在边上静静地看着周氏和舒颜说话,也并不插嘴。
直到见母女俩说的差不多了,才斟酌着开口问舒颜:“阿颜,若是爹爹这次出手帮了你二叔,你可会生气?”
被问话的舒颜还没怎么样,周氏一听这话就是气不一处来,她柳眉倒竖,怒视着舒大富。
“好你个糟老头子,人家刚欺负了你闺女,就上门轻飘飘道了句歉你就全忘了是吧!”
“感情闺女在你心里还不如那一家子糟心玩意儿,那你怎么不去和他们过?相信他们一定欢迎你,左右你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没想到自己不过说了一句话就遭到了自家夫人好一顿排揎,舒大富满脸懵逼。
偏偏他也不敢在这时候和周氏讲理,过往的经验告诉他,这样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便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舒颜。
作为一个大孝女,舒颜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她亲亲热热地挽上周氏的手臂,小幅度地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