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
一声轻唤将李宏从游思中拉出,“兄长!”李宏收敛神思回应母兄李宣。
“你怎么了,为何常常独自一人发呆,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苦恼的?怎么,在这里不习惯?”
“没有没有!”看着一脸担忧的兄长李宏连忙解释:“我在这一切都好,兄长和嫂嫂待我无微不至,在这里如同自己家一样!”
听了弟弟的回答,李宣变色道:“什么叫如同自己家一样,你还有几个家?这就是你的家,我和你嫂嫂就是你最亲最亲的家人!”
“是是是,这话兄长早就对我说过很多遍了?”
“说的再多你也记不住!”
“怎么会,兄长的话我可是一直记在心头的。”
“呵,记在心头?”李宣笑看着这个弟弟,“我多次在信里跟你说不要整日游手好闲,斗鸡走狗,有空多看看圣人的书,修身养性。你看看你,你都听到哪里去了,要不是十三……”李宣意识到不对,赶紧改口道,“要不是天子开恩,你现在指不定还在云中受苦呢?早知道你这么不安分,我就该力主让你来高唐,我天天看着你也不至于让你犯这么大错。”
李宓还在位是李宣就多次上书请求将李宏迁往高唐,当时朝政大小都由朱执礼作主,李宣兄弟情深与他这个辅政大臣有何相干,他自然不会在意李宣这个小小藩王的请求。
“嘿嘿!”李宏坏笑着,“兄长,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命里该有此劫,又是你能左右的?”
李宣扬起手来轻“拍”在李宏脸上,“呸,什么祸不祸的,分明是你自己不安分,还牵扯到什么命上。能从云中平安回来这才是你的命。”
“嗨,云中算什么,兄长你是不知,我在并州起兵抗虏可比流放云中凶险多了。”说着,李宣扯开话题,向兄长炫耀其在并州抗击敕勒的英雄事迹来。
“兄长,你还没见过敕勒人长啥样吧?”
“怎么,难不成他们是三个脑袋,六只耳朵的怪物不成!”
“那倒不是,这敕勒人长相和我大虞百姓也差不多,只是略壮些!不过他们马骑得好,就连小孩都是三岁骑羊五岁骑马,据说他们除了出生和亡世一生都在马上!”
“胡说!”李宣被弟弟逗笑了,“你直接说他们长在马上不得了!”
“嘿,兄长,并州的百姓就是这么说他们的。”
李宣还是笑,李宪继续说着他的见闻:
“敕勒人不光马骑得好,箭射的也准。我当初刚举兵的时候,遇到敕勒人打的都是败仗,他们骑射比我们厉害多了!”
“那当然了,你们都是些平民百姓组成的军队,怎么和这些剽悍之师对抗!”
“也不尽然,敕勒人是闲时为民,战时皆兵。他们最厉害的就是骑射。有次我带着义军正好碰上了支敕勒骑兵,隔的老远他们就拉弓朝我们射来,登时就射翻了我们好几个人,箭才落地他们骑着马就快冲到我们跟前了,一开始我们吃了不少败仗!”
“总吃败仗,那你是怎么纠集起几个县的义军?”李宣来了兴趣。
“兄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用兵打仗讲的就是一个‘变’字,所谓‘变则通,通则达’嘛!”
“这些怕是别人教你的吧?”李宣笑问道。
“兄长你别打岔,且听我一一道来。”李宏摇着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