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藩脖子上青筋直蹦,他知道胭脂豹已经彻底背叛了自己,也不再跟她废话,直接转向了陆炳。
“陆大人,我知道,现在所有的证词都对我不利。表面看起来,可以说是铁证如山。
刑部的捕快宣称看到了胭脂姐妹中的一个劫狱杀人,诏狱的锦衣卫,宣称看到了胭脂姐妹两个劫狱杀人。
可我大概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陆大人可愿意听我说说吗?”
陆炳心说废话,我能不让你说吗?我要不让你说,万岁就会怀疑我在偏帮萧风。他点点头,示意你有说话的权利。
“这确实是一个极其巧妙的计划,巧妙到让所有人都会觉得没有任何疑点,除了我之外。
因为我知道这是假的!胭脂豹一直都留在府中没有出过府门,所以我才能想到这个计
划是怎么实行的。
首先是有人买通了胭脂姐妹,让她们去干这件事儿。若是能两人一起出手更好,但只有胭脂虎一个人,也不是不行。
此人先是想办法弄到了存放在刑部的厉害熏香,然后让一个女子到诏狱和北镇抚司熏倒锦衣卫,用乌金丝割断铁锁,与老道和小冬演一场戏。
此时胭脂虎则在刑部动手,在酒中下药,然后故意露相给捕快看,之后杀了首告的仆从。
胭脂虎随后赶到诏狱,和在诏狱动手的女子会合。她们俩站在一起,哪怕不露相,所有人都能想到是胭脂姐妹了。
所以,什么捕快意外没被蒙汗药晕倒,什么锦衣卫内力深厚,没被熏香迷晕,都是她们故意控制的药物分量!
她们就是要让别人看见这一场戏,让人们以为我严世藩杀人灭口,让人们相信老道和小冬是清白的!
陆大人,万岁,这计谋何其毒辣,又何其阴险。能想出这样狠毒计策之人,只怕当今世上,只有萧大人有这份才情吧!”
这番推论一出,嘉靖和他的群臣们都惊呆了。萧风装作惊讶地看着严世藩,其实心里也的确十分惊讶。
他从来不敢低估严世藩的智商,但却也没想到,严世藩的智商能高到这个程度,竟在片刻之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环节。
看来书上说得没错啊,要成大事者,必须静心,要想静心,先得静身,要想静身,先得断腿啊。
严世藩断了
腿之后,行动不便,连淫乐都不太方便了,让他多了很多思考的精力和时间,竟然更聪明了!
严世藩冷冷的看着萧风,神情中充满了稳操胜券的得意,和洞察阴谋的快感。
“人们只想到我可能会偷乌金丝,可能会通过柳台要熏香。
却没想到,乌金丝本来就在你手中,而你也可以通过张居正要到熏香!”
柳台激动的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张居正和萧风的同党,你们他妈的凭什么只怀疑我啊!
陆炳在心中默默推演着,他不得不承认严世藩说的很有道理,他的目光扫向嘉靖,见嘉靖的脸色也从恼怒,渐渐变得平静,知道嘉靖也被说动了心。
被严世藩直接指控的萧风保持着脸上的惊讶,虚弱的开口,带着悲愤和无奈。
“不得不说,严老大人机智如妖啊。不但自己完成了杀人灭口的计划,还把整件事谋划得可以整个反过来解释。
严老大人一定是不得不动手杀人,但手下最得力的,能办成此事的人,又只有胭脂姐妹,而这姐妹俩天赋异禀,很容易被人看出来。
所以严老大人一定做了两手准备,若是胭脂姐妹顺利成功,没有露相,则大获全胜。
首告之人难辨真假,小冬却已畏罪潜逃,坐实了罪名。回头你再找个仆从把小冬往官府一送,就可以等着看我的笑话了。
到时小冬是死罪难逃,老道自然也是死罪难逃,我要么向万岁不断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