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乐队奏响音乐,一位女歌手走到了舞台中央,边唱边舞。台下的舞池跳舞的人也多了起来。
江芸清站起身,拉着林江山也在座位边的小舞池跳了起来。林江山和江芸清的脚不时踩到对方,两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晚上出门前,林江山说很久没跳舞了,都快忘了,江芸清也是如此。于是临时抱佛脚,两人特地练了一下,还惹来江晓龙一顿无情的嘲讽。
一支舞曲下来,两人的舞步顺畅多了,坐在桌边,林江山点燃香烟,笑着对江芸清说道:“幸亏穿的是皮鞋,要是布鞋,恐怕脚指头要被踩肿了。”
江芸清也笑盈盈地反击道:“你的脚真重,明天赔一双皮鞋给我。”
两人有说有笑地开着玩笑,就见楼梯口又陆陆续续出现几个人,男男女女笑着走向舞池边的空位子,走在最后的是一位矮胖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林江山保持着笑容,心中按照老赵形容的模样判断着。等这个男人找到位置坐下后,董小飞出现在楼梯口。
董小飞向四周看了一圈,很快找到了林江山,微微点头后,就顺着舞池边一路走了下去。走到那个矮胖男人身边时,董小飞停下脚步,点了一支烟,又继续走了下去。
林江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对江芸清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点点头。
这时乐曲再度响了起来,节奏风格变的缓慢了。两人相拥着慢慢转着圈,鞋子上又多了几个脚印。
半个小时过去了,林江山发现目标的身边多了一位白人女子,林江山知道行动的时机来了。
乐队奏响了音乐,是一首华尔兹。林江山见佐藤搂着白人女子站了起来,于是冲江芸清点点头,两人相拥着走入大舞池,跟着节奏旋转起来。不一会转到了佐藤的桌子旁,突然江芸清身子一歪,林江山的身体也被带偏了,眼看两人就要摔倒,这时旁边一双手及时伸了过来,一把拉住了林江山。
林江山扶好江芸清,回头一看,是位年轻男人,他连忙对年轻人说了声“谢谢”。年轻人摆摆手,转身拿起刚才放在桌子上的酒杯走了。远处的佐藤看到这一幕,摇头笑笑,然后对白人女子说了一句话,逗得女子咯咯笑个不停。
林江山扶着一瘸一拐的江芸清走回座位,弯腰帮她脱掉鞋子,接着用手轻轻揉着脚踝。江芸清双手捂着通红的脸,不好意思抬头。周围的人见了会心一笑,也有人幸灾乐祸的用手指指点点。
舞曲停了,林江山帮江芸清穿好鞋子,又递了杯果汁过去,自己端起红酒喝了一口,又点起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
今晚行动的第一步已经完成,就等佐藤的反应了。刚才借着拉林江山,董小飞将手上的酒杯放在了佐藤的桌上,等林江山站直身体,他又迅速拿走了佐藤的酒杯。酒杯和杯中的酒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换过去的酒里有泻药。
站在人群后面暗中观察动静的董小飞,见佐藤一口喝完半杯威士忌,就走到去洗手间的过道处,抽起了香烟。
林江山看在眼里,知道目标中招了,于是歪过脑袋和江芸清说起了悄悄话。
佐藤拿起酒瓶又倒了半杯威士忌,拿起酒杯和白人女子示意后,又是一口喝完,白人女子笑着举起高脚杯,喝了一口杯中的香槟。
舞曲再次响起,这次是热烈奔放的爵士舞曲。白人女子站起身,一边扭动身子,一边用手指勾着,佐藤见状立刻站起身,跟着女子走入舞池扭动起来。
林江山看了心中暗乐,没想到这家伙喝酒这么快,看来行动时间要提前了。
果然,一首爵士舞曲还没结束,佐藤就脸色难看地走回了座位,还没坐下,就倒了半杯威士忌一口喝下,刚坐下没几秒钟,又站了起来,匆忙向洗手间走去,白人女子站在桌子旁,纳闷地看着佐藤的背影。
林江山见此情景,轻轻拍了拍江芸清的手,站起身绕过舞池里扭得起劲的人群,快步走向洗手间。
经过董小飞身边,林江山递了个眼色,董小飞点点头,跟在后面走去。到了洗手间门口,林江山回头看了一眼,拉开门走了进去,董小飞站在拐角处靠在墙上,又点燃了一支烟。
林江山走进洗手间,走到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一边洗手,一边分辨着动静。只听见最右边,靠窗户的隔间里传来阵阵哼唧声。林江山正要弯腰查看,突然左边的隔间传来“哗啦”冲水声。林江山急忙转过身,低头假装洗脸。
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走出隔间,走到洗手池前洗起手来。待这人走出洗手间,林江山再次准备行动,门外传来董小飞的咳嗽声,林江山只好拿起旁边的毛巾,慢慢擦着脸。很快两个男人走进了洗手间,其中一人似乎喝多了,一进门就直奔隔间“哇哇”吐了起来,另一人在他背上使劲拍打着。
眼见这个情况,林江山知道现在没机会了,于是果断地走出了洗手间,经过董小飞身边时,轻轻说了声:“再等等。”
回到座位上,江芸清投来询问的目光,林江山微微摇头,笑着问道:“亲爱的,脚还疼不疼啦?”
江芸清搂着林江山撒娇道:“疼啊!疼死了,你又不管我。”
林江山拿起一块点心喂到江芸清口中,笑眯眯道:“先吃块点心,再休息一会儿,等不疼了,我们再走。”
不一会儿,佐藤捂着肚子,步履蹒跚地出现了,他慢慢走到桌旁坐下。白人女子连忙倒了半杯威士忌递给他,佐藤接过酒杯又是一饮而尽,然后和女子说着什么。
舞台上乐队的乐手们摇头晃脑,一位白人歌女唱着英文歌,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翩翩起舞。佐藤的脸色愈加难看,歌曲刚停,他站起身又向洗手间走去。
林江山正要站起身,就见董小飞从过道上走开了,他知道这次机会又错过了,洗手间里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