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了
何家的酒楼开张的时候场面很是热闹,东明县有头有脸的与何家关系不错的,再加上这么些年何月轩在外面的朋友,谁都来锦上添花,一时好不热闹。
陈婉清作为跑堂的,里里外外、迎来送往俱都很是妥当,脸上总是带着亲切的笑容,一时多少人被她略显阴柔的面孔吸引住,恨不得忘记了吃酒。
何月轩在二楼的大雅间将一干贵重之人请到一桌,只拣那好酒好菜摆满了一桌子,一时有道喜的、有可惜的、还有要入股搀和一脚的,何月轩俱都笑着应付,能岔开的就岔开了。
叶之初不便露面相陪,也替表哥开心,倒不是赚钱有多重要,男人喜欢在外面事业有成,让妻子孩子过得更好,既有了面子又显示出自己的本事。
何良是每日把少爷的行踪,见了什么人之类的事无巨细全都报告给叶之初,倒不是做间谍,只他心里清楚,少爷心里除了少奶奶再不会装下第二个人,这么些年一心一意的等着,爱着,他的意思也是让少奶奶明白,少爷可是光明磊落的,从没起过半点不该起的心思。作为何月轩的忠实狗腿子,他和香玉一样,最大的希望就是这两个主子和睦恩爱。
陈婉清忙里偷闲,不知向那雅间偷偷的瞄了多少眼,只知道那一桌子的人非富即贵,她倒是个有骨气的,只想着凭自己的本事闯一番事业,有了银子在手才是真格的。你不见那小说上都写,穿越过去的女子各个都是不俗的,要么是个贵妃皇后万千宠爱于一身,皇上为了她遣散后宫,要么是贵府大小姐,找个如意相公恩恩爱爱的过一生,把那个小妾姨娘之类的治个半死。再有就是独身一人开店赚银子,名声大震自有多少青年才俊上门求娶……所以他千方百计的接近何月轩,只想引他注意,采纳自己的意见将着酒楼开到全国连锁,他何家富可敌国自己也赚个盆满钵满。
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她就异常兴奋,自己在现代也就是个普通的小百姓,温饱生活而已。若是真的能在这里大展宏图,做个大富婆也未尝不可啊!!
何月轩只管招呼客人陪酒,一点也没注意自家这个柔弱的小跑堂,倒是坐在他旁边的公子哥一个劲儿的对陈婉清抛媚眼儿。
酒足饭饱,一行人自有那其他可消遣的好去处,又有人硬拉着何月轩也去凑个热闹,被何大少爷生生拒绝了。一时这些人又都笑他娶了个美娇娘,把一干兄弟都忘了。何月轩严肃的说道自己可是个洁身自爱的,既是没成亲之前也从不去那腌臜的地方,当然请客应酬除外,即便去了也没有点过姑娘作陪。这帮人如何不知,一时又夸赞他,一时又笑闹他大概是某些方面没力气……何月轩也笑着由他们取笑。
当起了东家就不一样,最关心的还是生意的好坏,这几日陆陆续续的开张了数家店铺,直到这酒楼开张才大张旗鼓地请客,一时又有多少人送礼庆贺不说,也有那眼红的等着看热闹,都说隔行如隔山,这何家少爷哪做过生意,不定这偌大的家产都被败光了也说不定。
站在二楼的栏杆旁,何月轩向下张望,这最繁华的大街上各样的酒楼林立,若没有点特色和根基,想开的好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酒楼这样的生意向来是最盈利的。再回过头来看看自家的伙计,勤快干净,待客热情,掌柜的坐在柜台后面,小二们搭个白巾子忙里忙外,还算合格。
一时过了饭口,打扫好卫生,伙计们也喘一口气轮流用饭。陈婉清看着楼上那个挺拔的身影,刀削般的侧脸、略显阴沉的双目,拨唇紧抿。他和沈墨是两种人,一个周身都是温和的气息,一个全身泛着阴冷的气流。不过这两个都是美男,何月轩应该更男人一点,霸道一些。
这才是开业第一天,虽还看不出什么,但谁不希望自己的生意兴旺?这样的好机会不是每天都有的,何少爷很忙想“偶遇”根本没机会,再说人家认识你是谁啊?若是以伙计的身份上去对少爷说,你听我的吧,我一定让你的酒楼天下无双,他会不会把我当疯子踢下去?得想个好由头,巧妙的开口。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陈婉清在几天后终于让何月轩好好的认识了一番,她用了一个俗到不能再俗的招数,把一个客人落在地上的一大块银子诚实的上交了,这等拾金不昧不贪财的“壮举”把掌柜给震得,那少说得有二十两啊,够寻常人家过好几年的了。当即展柜的就有心提拔,并告知给东家以求奖励。
但凡做伙计的都是穷人家的出身,谁见过那么多银子啊?看来这个孩子真是个实诚的,可堪重用。陈婉清心喜啊,这真是老天都在帮她,何月轩亲自找她“谈话”,并想将此举作为典型,让所有员工都向她学习。哪知她不要奖励,只关着门和少爷谈了整整一个下午,若不是着急回家陪叶之初,何月轩真的想和这个小伙计秉烛夜谈,这真是个奇才啊!就仿若伯乐终于遇到了千里马,原来天下还有此等精通买卖的人才,放在店里只做个小伙计真是太屈才了!
陈婉清自是隐去了名字,化名陈清,又编了一个离奇的身世,何月轩虽被她的奇谋给镇住了,但毕竟这些都是闻所未闻,用在自家的生意上真的能有用吗?还是回头想想再做打算。
何月轩一脸的兴味,多久没有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了!他只觉得浑身有一种轻松的感觉,连平日里老是绷着的一张脸也隐隐透着笑意。
叶之初见他如此高兴,心里也舒服,表哥自小的表情就很冷淡,除了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真心的笑过,平日里他总是冷若冰霜。
“什么事,如此高兴?”
“没什么,澜儿都是生意上的事,说了你也未必爱听。”何月轩有个原则,男人的名字、事情他都不和叶之初说。
叶之初也不深问,她是无论如何想不到陈婉清就在自己的附近,第一次做生意,很多东西摸不到门路,开始的几天何月轩也愁得够呛,叶之初看在眼里也急在心上,如今情势好转她也高兴。
两个人高高兴兴的陪着母亲吃饭,一帮丫鬟布菜盛汤,自打进了何家,叶之初还像当小姐时候一样,不用伺候在婆婆身后。
没吃几口,叶之初突然被一股鱼腥味刺激的,捂着嘴差点吐了出来,接下来竟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浑身无力的被香玉扶回屋子里了。何月轩很是担心,一时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只想快点回去看看是否用请个大夫。何夫人沉思了片刻,忽然想起这大约是好事了,一面笑儿子傻,一面也高兴的笑了起来。
何月轩被母亲笑的不明所以,何夫人点着他的脑瓜子,
“你媳妇大概是有了,今晚儿好好休息,明天我请那熟识的大夫来瞧一瞧,也好定下心来。”
何夫人说完口念“阿弥陀佛”回去烧香了,留下何月轩傻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时心跳都乱了,气也喘不匀了,一路飞跑回院子。望着躺在床上脸色不太好的叶之初,傻笑了一阵后,在屋子里一边搓着手一边转圈,只把香玉乐得也笑出了声。
何月轩乐呵呵的抱着媳妇安稳的睡下了,一时又怕压到她肚子,一时又怕她不舒服,吵得叶之初更是睡不着了,头晕的半夜又吐了一次。
第二天一早,何月轩忙命人请了一个医术好交情也不错的陈大夫上门给叶之初诊脉。何夫人也坐在一边陪着,心内紧张强装平静。只见那大夫将三个手指搭在叶之初的脉搏上,忽而用力,忽而滑动另一只手捋着胡须,微微的半闭着眼睛,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不语,只把何月轩急的脑门见了汗。香玉倒是很镇定,心道这都入秋了天气凉的可以,姑爷也能热的出汗。
其实也就是过了几分钟,然而对于何家人来说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终于陈大夫站了起来,一脸笑容的恭喜夫人少爷,少奶奶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一颗大石头终于落地,何夫人高兴的一叠声的念阿弥陀佛,何月轩一脸傻乎乎的笑容,大夫又交代这个时候正是害喜最厉害的,一定要照顾好少奶奶的饮食,不怕吐,坚持吃总是好的。还有头三个月最是重要要小心,不要忧思过重,再开几幅养胎的药。
何夫人忙安排人送大夫,并封了一个大红包。叶之初也很高兴,只是精神有些差,昨晚几乎没吃东西,今天也是一点儿胃口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