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我听不懂。”华真糊涂的回答着。
“本君记性甚佳,不会忘记分毫,你不必大惊小怪,新的指令刚刚才下来,初十被分到极北之地驻守,去跟落晖学习鲛人的习性,你则被分到地界实习。”
“那徐青呢?”
提到徐青时抚央仙君的神色看起来像是很不满似的,他的手指也停下了动作,生硬的开口:“他要考试,没时间跟你瞎胡混。”
房里只有一根蜡烛,房间的一边是石桌旁的仙君,火苗在他身边幽幽起舞,将他的轮廓渡上一层柔光。
另一边则是盖着厚被子倚在床上的华真,床头挂着她头次来外庭时亲笔画的一副望月沧海图,窗边传来时有时无的风声,算了算大概已经子时,静下心来,她竟起了些奇怪的心思。
“哦。”华真低下头,心里依旧想着些有的没的,方才那场梦,得空还是要问问徐青,徐青曾说过无论发生什么变化都要及时告诉他,还说什么他会拯救这一切的。
“嘭!”
?
华真抬头望去,屋内哪里还有抚央仙君的身影。说走就走,还真不像是他的作风。
半个时辰后,风声夹杂了一些莫名的声音传进来,要不是华真善于辨风,也就不会知道他一直在等她。
从未离开。
华真披上外衣,好奇的贴在门边,从窗纸露的缝隙往外看,院子里很静,昔日种下的花草正在舒展枝叶吸收精华,门外露出半边枣红色的衣角,圆月将那人的身影拉的斜长。
华真抬头望了望,此时应该是十五,好亮好圆啊,像黄澄澄的果子一样,想必管理月亮的仙子正在加班吧,人间的潮汐也随之改变。
二人都知道彼此在望着对方,彼此也都没说什么,阵阵梨花香,外庭的梨园又开了,华真瞧见那些白色的花瓣飘进来,花瓣们听从着风的摆布,让它落在哪里就落在哪里。
华真不由得悲从中来,他们与这些梨花瓣,没有分别。
最终,她将被子铺在地上,倚着门,坐在地上调息。
瞥到一角这才发现,煤球还在安稳的睡着,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茶桌上的铃铛,那人却没拿走,方才也不知道是谁说自己记性甚佳。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连华真自己也记不起来了。
卯时起身,外庭的告示上果然贴着新通知,说是下一轮的学宫实习,所有人都会被拆开组合,需要考察单人实习能力。
另外没完成报告的需要把实习报告提交,另一面贴的是表扬松芷的文章,尽职尽责,心地善良,成绩优秀,被评为坤印学宫最佳先进学生。
环顾四周,正巧告示栏下面这时只有华真跟松芷二人在看。
“有些人该傻眼了吧,总以为自己多么优秀,单人实习唉,一向靠着男人靠惯了,该怎么办呢。”松芷以衣袖遮唇,刺耳的嘲笑声也随之从袖口后面传了出来。
在过去的七十年里,这是再常见不过的事,华真只当阵风吹过,不做理会。
她转身欲走,松芷却挡在我她的身前,华真最讨厌粉色,偏偏她就要穿着淡粉色的衣裳晃来晃去,也不知道哪里买的胭脂水粉,好呛人,用了这东西真的不怕烂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