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副船长和来自白胡子的客人全部离席,让见闻色出众的耶稣布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于是假借醉酒的名义大声呼唤几个人的名字。
一触即发的战争瞬间消弭的无影无踪。
香克斯笑嘻嘻的搭着马尔科的肩膀,“这件事之后再说如何?宴会才开了一半,客人跑到角落里偷懒可不好啊。”
“……走吧yoi。”
贝克曼一言不发的落在香克斯身后。刘海一缕灰色的头发松散的垂下来,突出的眉骨边那道十字疤痕和鼻翼两侧深深的法令纹显得他严肃又凶恶,耳垂上却偏偏挂着一副偏女性化的圆润粉白珍珠耳钉。
她审视的打量没能逃过这位皇副的眼睛,就当她还拿不准应该用何种态度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他抢先一步开口了,“耶稣布在叫你过去了。”
然后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玩得开心点。”
这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不过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客套话。奥薇莉雅却在他浑不在意的语气里品出了‘没放在心上’的味道。
不仅没把她放在心上,更没把她的‘别有用心’放在心上,就好像她只是一只蠹居在德雷佛斯号龙骨上的蛀虫,于船有害但又翻不起风浪来。
着实让人感到不爽。
“呐,贝克曼。”
果不其然那个家伙停住了脚步,灰色的眼睛平静的俯视着。
“你知道我留在船的原因吗?”
“知不知道很重要吗?”
又来了。
这种‘无论你想干什么我都无所谓’的态度。
“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他?”奥薇莉雅懒得和他兜圈子,干脆撕破‘菜鸡少年’的伪装。
像贝克曼这种聪明人早就已经识破了她的‘真面目’,她又何必费尽心思在他面前表演。
“他自己有分寸,而且刚才你也听到了,香克斯说他绝不会放手。我这个做船员的,当然是船长命令优先服从。”
“说的倒是很轻松嘛,你难道一点都不怕我对他做点什么?”
“是么。”他弹了弹烟灰,“那家伙想必会开心的要死吧。”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先把个人实力放一边,但就作为‘情敌’来说她还是够格的吧?别还是那副‘有本事你就去勾引,能勾引到算我输’的表情啊!
可恶。
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样挑衅她的话,她可是真的会试一试的。
奥薇莉雅觉得她可能是和面瘫属性的男人八字不合,贝克曼是,米霍克也是,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总能气的她七窍生烟。
今晚冗杂的梦境里多了些新的内容,在梦里她坐在黄金堆砌成的王位上睥睨着阶梯尽头那个灰发男人半跪下来,朝她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醒来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
到底是有多想赢贝克曼才会做这种乱七八糟的梦啊。
天色已经大亮,昨天晚上喝的迷迷糊糊回房间就睡了,起床才发觉浑身都是酒气。
按理说作为实习船员来说,是不该有自己单独的房间的。但承蒙香克斯的厚爱,奥薇莉雅破例在雷德佛斯号上有自己的小天地。
甚至还有独立的卫浴,这样的待遇除了两位正副船长以外就只有她在享受了。
也难得雷德佛斯号上的大家竟然没有异议。
和莫比迪克号不同,雷德佛斯上是清一色的大男人,相比在自己的房间里洗澡,他们更喜欢集体澡堂泡浴池的舒爽,就连香克斯和贝克曼也不例外。当她也学着大伙的模样,挂着毛巾捧着澡盆去泡浴池,结果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欣赏水雾洇晕中的美色就被香克斯一个澡盆扣在了脑袋上给丢了出来,还一副十分严肃正经的对她科普‘小孩子是不可以泡澡堂的’。
如果不是明知道他说的是歪理,她差点就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