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庚文能暂时醒过来已经很难得了,但他醒过来之后一直没停歇,先是见了秘书,然后见了律师,后面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会儿,杨惠媛又来闹了一通。
当天晚上,医院连下了几道病危通知书。
原本杨惠媛还为了争夺家产和集团的股份不依不饶,可看到病危通知书的那一刻,杨惠媛好像清醒了过来。
她愣愣地坐在急救室门口,安静地等着裴庚文出来。
裴晋站在她不远处的走廊边,什么话都没和她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杨惠媛立即起身走了过去,她语气含着期待问道:“医生,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的眉头皱着:“裴夫人,裴先生暂时抢救过来了,但是……”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杨惠媛的眸光还没彻底亮起来又迅速黯淡了下去。
“但是什么?”
医生这才继续往下说:“但是裴先生的情况确实不妙,恐怕没有几天时间了,你们家属还是有个心理准备,尽快准备后事吧。”
“你、你说什么?”杨惠媛结结巴巴地问道。
医生知道杨惠媛听清楚了,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他没再多说什么,摇了摇头,便越过她离开了。
杨惠媛双腿一软,骤然瘫坐在了医院冰冷的地面上,她口中念着:“都怪我、都怪我……”
裴庚文被送进了病房,他再次昏睡了过去,好几天都没醒过来。
这几天杨惠媛没日没夜地守在裴庚文的病床边,她时不时伸出手指放在裴庚文人中处,确认他是否还有呼吸。
感受到裴庚文微弱的呼吸后,杨惠媛会松一大口气,然后给裴庚文擦洗身体,拉着他的手自言自语。
“庚文,是我错了,我什么也不要了,什么安盛集团、什么股份、什么豪车豪宅,我通通都不要了,只要你醒过来。”
“以前我是利欲熏心了,但是,我不只是为了钱,我更多的只是想通过物质找到你在乎我的证据。”
“我们认识几十年了,当年我对你一见钟情,我喜欢你好久,却不敢和你表白,后来你家里出了事,我才有勇气接近你。”
“你不知道我有多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宁愿我们没有钱,一辈子就像以前那样过着平凡普通的日子。”说到这里,杨惠媛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但下一瞬,她脸上浅淡的笑意又落了下去:“可是……可是后来你要和我分手,和安舒月在一起。”
“你说你是为了安家的钱,可我觉得你对她太好、太温柔了……你都从来没有对我那样好过。”
“只可惜安舒月的命不好,虽然有钱,却没有好的身体,就那样轻轻松松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