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亭。
柳昱朝贺放作礼,道“贺兄好久不见。”
“许久未见,许久未见。”贺放轻摇纸扇回礼。
二人虽不常在一处游玩,不过在这余州城中都是有名号的,互相打个照面也是常事。
“这位是……”
柳昱朝着那黑裳的人问道,他从未见过此人,但与这太师之孙贺放一处来的必定也不是什么等闲人。
“他叫谢衡,是一个我远处朋友过来游玩。”说罢又凑到柳昱便道,“不用管他,他是无趣得很。”
“那贺兄谢兄,请自便。此宴我可是宴请了这余州美人无数,祝您寻到佳人。”
“亦然亦然。”贺放朗声道。
互相算是打完了照面,柳昱作为东家自是招待别的客人去了,贺放与谢衡径直去了亭栏边的坐席,这是柳昱特地为他留出的。
“这么多姑娘,哪个能能把你这假和尚的心偷走呦。”
贺放酌饮杯盏,在主位高处环顾这亭栏间的美人,似笑非笑得看着这依旧冷面的谢衡。
谢衡懒得理他,凭栏远眺江面。
前日来了余州,谢衡二话不说直奔山门寺,在寺中与那老僧下了整整两日的棋,间歇还论了经。
听得贺放头都涨大了,晕晕乎乎度了两日,还不给肉吃,嘴里淡出了鸟。
今日听闻柳家二郎的花朝宴会,这不才有了借口拉着谢衡下山游玩。
谁料谢衡眼里那经书棋文竟是比美人还重要,还要与那老僧继续在禅房内说那些鬼都听不懂的经文。
还是那老僧识趣,说是人老了,不比年轻人的精神。
叫谢衡不要再闷在禅房出去与那贺施主透透气,谢衡这才冷着脸与他出来。
“啧,如此多的美人,你真是无聊至极。”
那边的柳昱招来小厮,盘闻道,“季家小郎季淮的帖子递上去么。”
小厮回道,“少爷,递上去了。可让季老爷打了回来,说是季小少爷要科考,不来了以后都不来了。”
柳昱满是遗憾,道:“罢了罢了,季淮最是个有主意会玩的,还想着让他出些新鲜点子呢。”
每次游玩,都是这精怪的季淮主意最多,这次不来确是没了不少乐趣。
却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季淮早已来次,不过正穿着小裙叽混在了衣香鬓影中,与刚认识的姐妹们兜售自家的饰品。
“你们看,这个扣子可以从这里打开,把喜欢的香料放进去,戴在手腕上就可以了。”
“这个设计可真是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