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监国吗?”
若说是荣简问出这个问题,殷剑卿一定立刻给她捂嘴并且斥责她大逆不道不成体统,但是现下……
他颤颤巍巍地从下座站起身来,冲着穿着一身黄袍的身影作礼:
“陛下,臣不敢。”
偏生这黄袍身边还坐着个蓝色礼袍的祸国妖妃,这时候笑眯眯地指出关键点:
“虽然不敢,但并不是不想?”
殷剑卿心中凄苦,他心想自己学了六年的医学院,治国之道的方法和审批都是来这个世界后像要应付期末考试的考点一样疯狂自己摄取的,这咋就急着赶鸭子上架了?
他默默抬头,看着眼前的赵宋涣和荣简,张了半天嘴,硬是没有说出话来。
倒是那方的荣简还好生地坐了下来,她几乎是顺手地把赵宋涣冰凉的手捞在怀里,一边玩他的手指,一边慢慢揉搓他的手指关节。
那方的赵宋涣的手像是怔愣了一瞬,然后虚虚地拢起来手指,低着头,却慢吞吞地发话道:
“你之前辅佐朕治国,理当有赏,而朕的身体朕自己最清楚,后续也许是……”
他说到这话的时候停了一下。
原因是那方的荣简在他说到‘后续’的时候,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指。
但是这未说明的话,那方的殷剑卿也听懂了。
他是大夫,最了解自己病人的情况,虽说现下赵宋涣还能好好地坐在那里,但是殷剑卿也知道,对方的身体虽说没有到灯尽油枯的地步,但至少也干不了皇帝这般高强度的工作了。
所以……
他这不是被天上一个大饼实实砸中了,而是被迫被赶鸭子上架了。
他麻木地看着眼前这对男女交叠的手,终于默默地清了清嗓子:
“荣……邓常在,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方的荣简很快点了点头,直接站起身来,紧接着,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另一方赵宋涣的手几乎是无意识地拉住了。
荣简看过去,对方的脸色依旧是苍白的,这时候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
女孩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才好好应允道:
“没事,我马上回来,别担心。”
在一旁看着的殷剑卿:……咋的,谈个小话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生离死别呢!
倒是荣简还是极为理解现下这位皇帝陛下草木皆兵的应激性心理,她耐心地捏了捏对方的手,这才跟着殷剑卿去了宫殿的内室。
殷剑卿在自己这位便宜妹妹面前,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他舔了半天嘴唇,才憋出来一句:
“那啥……我历史可能没学好,但我好像隐约是知道监国,一般应该太子来当吧,你俩这是,啥意思啊?”
他神色凝重地说道:“我先告诉你啊,不管这位陛下之前多疯,杀过多少人,我都记挂着他当年把我从大牢里捞出来的恩情哈,我帮他披折子那是人道主义地帮忙,从没想过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