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女子,已没有一开始出现时那惊鸿一瞥的贵妇人般的气质,完全是一个被家暴妇女的形象。那个委屈劲,别说有多浓了。
加之因为嚎啕大哭而严重走调的声音,除了天后面不改色的依旧微笑之外,无论是九尾、白虎、还是朱雀,或是女子怀中的粉红小虫,也全都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找东西塞耳朵。
白虎往地上一趴,两只竖立的耳朵耷拉下来,再用前爪死死盖住;朱雀直接飞上屋梁,离的远远的,两翅也严严实实的遮住耳朵;九尾原本只有一蓬毛茸茸的尾巴,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两蓬,一边一个的压上同样翻折下来的狐耳;而美女怀中的虫虫,则把自己蜷成一个球状,瑟瑟发抖。
“咩咩的,这是哪家的女人呐,厉害,真TMD厉害。”可不是么,连神兽、圣兽都挡不住的音波攻击,缥缈中可是绝无仅有啊。
可如是的举动,也挡不掉催命符一样的哭嚎。
但这种拉扯着嗓门“投诉”的举动也不是没有好处,虽然断断续续、条理不清,但最起码让九尾它们明白了事情的因果。明白是明白了,但也忍不住要在它们心里汗一下。
白虎十二万分的佩服:“喵喵的,不愧是弱水啊,连能把神兽吓跑的召唤兽都搞的到手。就是不知道,我拼上这个什么虫王有几成胜算呐。”没什么心机的白虎只想和对方一较长短,其他到没考虑的太多。
朱雀习惯性的无奈:“丫了的,弱水怎么连闯个关都能惹上这种天后都要给面子的家伙的,这下怎么收场啊。”朱雀已经开始琢磨改怎么善后了。
九尾忍着头痛的叹气:“不知道等下天后会怎么给这个虫后补偿,希望不要算在我们头上!但……可能吗。”狐狸想的比朱雀远一些,认定了天后不会吃这个哑巴亏。
迷糊虫虫王心底在颤抖:“呜呜,老婆好可怕哦,不应该让她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所谓的乡土剧的说。后悔呐后悔呐,偶可爱、温柔、娴熟的亲亲老婆咩。”迷糊虫王无声哀叹温柔老婆一去不复返。
天后……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美女可不管其他人有啥想法或意见,悲天惨地的还在天后面前哭诉。哭归哭,可是脸上精细的妆是一点没花,显然哭功极其深厚。
可哭啊哭啊的,迷糊虫虫后撒或尅瞧着天后双眼眯着,也没任何表示的笑容,知道如果不下点狠药,这事估计是没可能有什么说法了。
拿着块碎花手绢,撒或尅“哇”的一声哭的更响亮了,同时因为擦泪的举动,也趁机挡住了眼底那抹不怀好意。
“呜呜,大人哪,如果连你都不能给我们迷糊虫一族做主,那我们也就没办法了。为了保护我族所有族人的安全,我和我老公还是带着族人到这里来定居吧。大人这里的环境正好适合我们族人生存,阳光、水源、连我们迷糊虫赖以生存的食物--花朵--都有,还为数不少。我想大人你一定会欢迎您的子民来陪伴你的吧。呜呜……”
说完,更是用力的哭了起来。
原本古井无波的天后,因为撒或尅的这番话,脸上的笑容僵掉了。整个缥缈内的高级NPC,谁不知道天后最宝贝的就是她空中花园里的这些花花草草,连打理都不假他人之手,都是亲历亲为的。
现在撒或尅居然说要她的迷糊虫一族全搬过来,就凭它们那蝗虫一般的进食速度加上超大的胃口,这个看上去还算大的空中花园,不消三个小时,就能变成历时名词。
撒或尅说的理由合情合理,毕竟迷糊虫一族在现阶段,的确是不参与缥缈内的各种战斗的。这次迷糊虫虫王被玩家召唤直接和神兽对上,真的是出乎天后意料。现在人家族母要求天后给个说法,也没错。
可天后未曾想到的是,撒或尅居然如此快就找上门来了,让她连个理由都没准备好。现在撒或尅这么占着理的威胁,逼得天后得马上给她一个答案不可。
天后唯有苦笑。她能给迷糊虫族什么答案。虫王不是她召唤的,和虫王对战的也不是她,'迷域'任务的开启更非她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推给真正引起这一切的人吧。
“虫后,这事非我管辖内的事,如果你真要一个说法,去找这个人吧。我想,你应该可以得到你满意的补偿。”说着,天后将一卷细罗纸交给了撒或尅。
看着没有泪痕的撒或尅接过纸张打开后,九尾心底不怎么好的预感,就节节攀升。
“他谁啊,这么帅气!”见了纸上的半身人像,撒或尅眼中透着惊见上好猎物的喜悦。
随着撒或尅发光的眼神,九尾的不好预感更甚。
“召唤虫王、逼得虫王和青龙它们对战的罪魁祸首。”懒洋洋的靠在窗边,天后笑的依旧和善。但此时的笑容里,已经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一点……狡诈。
“什么!?”不幸九尾心底的预感成真。得知天后竟然把自己的主人卖给这个就差没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大婶,白虎惊讶的抢先跳了起来。
朱雀一个失衡,从梁上摔了下来,摔折了几根红羽,却也来不及心疼,只是哼哼了几声,就惊恐的望着天后。
九尾则眼含警告的瞪着天后,却被天后彻底无视。
它们三个可是听青龙和玄武讲过详细的弱水过关的过程的,哪会不知道最后被青龙咬牙切齿说要再斗上一斗、不输神兽的家伙,就是自家主人召唤出来的。现在貌似很了不起的苦主找上门来讨说法,天后居然直接把它们那只会闯祸不会收尾的主人推出去,不是要人命么。
天后和撒或尅都没理会三兽的反应,继续她们之间的对话,或者说交易更适合些。
“他叫什么名字?什么职业?”既然要向他要债,那最起码得知道对方的底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