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心底里充满了恨意,肯定不会与这帮人再待下去。
若是将她带在身边,也会有诸多的不确定因素。
正在言溪一筹莫展之际,曹允文走到言溪跟前,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这天气炎热,还是将这姑娘早日下葬吧!”
言溪瞪大了眼睛,心里微微有些恐惧。她只是自己无法接受,上午还活生生的姑娘,此刻就要永不复见了。她心里感慨着生命无常。
若是人知道生命的终点在哪里,是否就会少一些执着和心灵的挣扎?
她心里很痛,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局面,便对曹允文道:“你继续留在这里看着春雨,我去街上准备些衣棺给香云。”
说着,她带着几个壮汉就上了街。几个壮汉此时对新主子,内心还有些不服气,脸上带着愤愤的表情。
这里面有人被言溪的银锭子打过,小声跟另外几个嘀咕,“这位主子,功夫了不得,咱们还是乖着点儿,别一会儿又要挨揍。”
言溪并不理会他们,只是自顾走路,心思沉重的做着该做的事情。
言溪买了一口棺材,还买了一身新娘嫁衣。
回到第一绣坊,春雨的嗓子已经沙哑到说不出话,言溪命令婆子们给香云换上嫁衣,再将她装棺入殓。
春雨被几个姑娘给死死按住,她朝着香云的棺柩,奋力挣扎,眼睛肿的像个铃铛,脸已经痛苦到扭曲,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突然,那几个按住她的姑娘喊道:“春雨,春雨。。。。。。”
春雨已经晕死过去。言溪让壮汉,将她抬着回到香云跟她原来住的地方,自己赶紧给她掐住人中穴。片刻,春雨一口气上来,胸口起伏不断,她快速的喘息着,仍旧再抽抽噎噎的哭泣。
榻旁,几位原来跟香云交好的姑娘,细心的安慰着她。
言溪见春雨晕厥已经好转,便出来跟曹允文商量安葬香云事宜。
曹允文对苏州的风土人情更加了解,他毕竟是苏州这地方养出来的人,对于这些丧葬的风俗更懂,一切都由他做主安排。
言溪命人将棺柩抬走,起灵的那刻,她拍了拍棺柩,泪眼婆娑道:“香云,跟张公子团圆去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他一个人的妻。。。。。。”
她望着棺柩远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春雨此刻已经静下来了。人在剧痛时,总会有不能自持的举动。这样的感情,一生有一次就够了。
她见言溪进来,想坐起来,却被言溪按住,“别动,你就这样!好好养养身子,从现在开始,忘了过去!”
春雨知道再过于纠缠,也是徒增伤心,是该换种心情面对以后了。
言溪见她眼神里的哀伤之色,已经减了很多,便伸手抚着她的肩,柔声道:“香云将你托付给我,那以后你便跟着我吧?若是你愿意留下,我也不会阻拦。这里的一切,跟原来已经大不相同。。。。。。”
春雨只是摇头,言溪知道她此刻失声,说不出话来。可她的意思,言溪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