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何事阻拦?”言溪冷脸看着苏怀问。
“自古都是欠债还钱,这裴少夫人还欠着赌债呢!”苏怀轻描淡写的说着,话却有千斤重。
“赌债?”言溪鼻子一哼,“若是官府来了,你这赌坊可不就是关门大吉的事情了!恐怕连公子你都得要去衙门吃几年牢饭吧?”
言溪说完,苏怀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本就是替人看着赌坊而已,说到底这赌坊是别人的,就算赚再多钱,自己也捞不着一两银子。若是自己再去陪着坐牢,那就是太不值当了。
想到这里,他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姑娘看着面善,像是个好说话之人。这赌债么,可以欠债,也可以清债。若是姑娘选择合适的方式,本公子也可及时将这赌债给清了!”
言溪见苏怀放出“示好”的信号,也见好就收。
“那这样吧,裴家的绸缎生意,是这苏州城里首屈一指的。我让裴老爷给你多送几匹上好的绸缎过来,你看如何?”
苏怀没有接话,他思索了一下,道:“我一个男人,送我些花花绿绿的绸缎,怕是不妥,我看还是让裴老爷将家中上好的紫檀木家具,送给我两样,如何?”
苏怀这奸人,裴家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几件紫檀木的家具,这是裴展堂的最爱。没想到,苏怀竟然盯上了这个。
言溪自然不能答应。这几个紫檀木家具,若是论起来,不比苏州的一套平常的宅子值钱少。他这是变着法的想要裴家的家产。
“紫檀木家具没有,朽木的木屐倒是有一双!”言溪抬脚将自己的提鞋拔子给扔了过来。
幸亏苏怀躲闪的快,提鞋拔子没有砸到苏怀,却砸中了他身后跟着的“绿豆眼”。
“哎呦!”“绿豆眼”捂着自己的脑袋,疼得直哼哼。
苏怀看着“绿豆眼”的样子,有种劫后余生的幸运感。
“姑娘说的极是,那就依姑娘的意思,送几匹上好的绸缎过来!”苏怀的脸变得可真快。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句话被苏怀领悟的太透彻了。
言溪见苏怀的态度软了下来,便交代裴少夫人回去以后,将上好的绸缎及时送过来,不能食言。
春姹见言溪迟迟不出来,就下了马车,到赌坊的门口来等着。
言溪将裴少夫人送出门口,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春姹。她让春姹将裴少夫人送回去,自己觉得苏怀这个人,好像骨子里还没有那么坏,想要好好改造他一番。
苏怀见言溪刚才出门,心里有那么一丝的失落感,他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这会儿见言溪又回来,眼睛里瞬间来了神采。
“姑娘,可是落下了东西?”苏怀没话找话的跟言溪搭茬儿。
“苏公子,这赌坊开了有多久?还打算开多久?”言溪的脸上始终冷若冰霜,她现在还不能轻易的露出自己的底线,她要看苏怀的态度如何。
“姑娘,说笑了。这赌坊本就不是我开的,这开多久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苏怀说的倒是实话,他现在也相当于这“钱多多”赌坊的大管家,只是管着这里的一切事物。
“想不想做个正经的生意?”言溪的一句话,倒是让苏怀提神不少。
“姑娘什么意思?”苏怀狐疑的看着言溪,有些不太相信的搭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