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不欲再多解释,挥手赶人道,“我累了,你们也下去歇息吧,不必守夜。jchenghbgc”
拾风拾雨对视一眼,只得闷头应是,退出长宁的寝宫,轻轻带上门,嘱咐守门的丫鬟夜里仔细些。
拾雨走出好远还是难掩震惊,忍不住拉着拾风问道,“姐,长公主这是怎么了,以前从将军府回来,哪次不是高高兴兴的,今天怎么回来就不开心,还说出不想成亲了这种话?”
拾风比她看得通透些,但此时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将军和长公主……唉,他俩这样的年岁,还能要好几年啊。”
拾雨不解道,“咱们虽然都不喜欢小将军,可是小将军对咱们长公主的好也都看在眼里,他俩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都好好的,以后还能生分了不成?”
拾风摸摸她的头,“你不懂,不说长公主,就小将军的年龄,京中还未成婚的世子能有几位。长公主今日这般沉闷,怕是,小将军好事将近了。”
“什么?!”拾雨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他怎么敢!咱们长公主对他好了这么多年,他怎么抛下长公主,娶别人!”
拾风敲了一下她的头,好笑道,“那要是咱们长公主另嫁了别人,你还能质问长公主怎么敢吗?”
拾雨愤愤不平地嘟囔,“那不一样!长公主自然是天下第一好,她要是选了别人,那肯定是小将军不够好,配不上她,这怎么可以怪长公主呢,都是小将军的不对。”
“你是总有理。”拾风笑道,“不管怎么样,只要长公主好好的,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就能安心了。”
拾雨赞同地点头,傻乎乎的。只拾风忧心地看着宫里的方向。
第二天一早,长宁慢吞吞地在府里吃早饭,没像以前一样,拾风拾雨一个没看到,她就溜去将军府了。
拾风拾雨对视一眼,感觉问题似乎比她们想的要更严重,要知道以往长宁和秦深拌嘴,长宁也顶多是去将军府找秦潇玩儿,不理秦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似乎连将军府都不打算去了。
拾风试探地提了一句,“昨日我在库房看到了一册兵书,瞧着也是前朝旧物,就收拾起来了,长公主今日可要带去将军府?”
长宁拿着勺子舀糖蒸酥酪的手一顿,头也不抬闷闷地说,“不要了,今早不去将军府。”
拾雨小心道,“那下午去?”
“下午也不去。”长宁舀了一大勺塞进嘴里,声音模糊道,“不仅今天不去,明天也不去了。”
拾风拾雨虽然平时总爱拦着她,不让她去将军府太过多次,可是今天她主动说了不去,她们又开始担心了。
“是不是嫌将军府的饭菜不合口?”拾风委婉道,“听说秦夫人喜欢江南的菜色,正好咱们府里新来的掌厨最拿手这个,长公主不如带上家厨,让秦夫人和秦老夫人一同尝尝?”
拾雨也说,“是不是我和姐姐管的太多了,让长公主不高兴了?我们以后会小心的,长公主不要生我们的气好不好,我们不会再拦你的,你想去哪儿都行,我们不会再干涉了。”
“不是,我没有生气,将军府的东西也很好吃。”长宁无奈道,“我就是……我就是最近不想去了。”
“可是长公主之前从来不会这样的。”拾雨小声道,“小将军能回京待的时间本就不多,这次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回去了,现在又在禁足出不得门,长公主要是不去看他,等下次见着,不知道要过多久了。”
“而且,”拾风看着长宁,温柔地说,“长公主从昨天回来就一直不开心,今天都没有笑过。”
长宁沉默,她飞快地吃完一碗糖蒸酥酪,推开椅子起身离桌,“不必多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备马车,我入宫一趟,有事找皇兄。”
拾风拾雨领命,却见她走至门口突然又站住,疑惑之时突然听长宁扶着门框,犹豫片刻有些懊恼地问,“库房里果真有你说的前朝兵策,是孤本吗?”
拾风一顿,不由地有些后悔自己主动提起这个了。上次的君山银针虽难得,至少年年都有,可这古籍全天下就一本,珍惜难得,如今竟也要从她手里送出去了,还是因为她一时心软。
她忍痛道,“是,后人虽多有抄录,但总不如原书来得详尽完整,库房里的正是原册,上面还有几代将军的批注,很是难得。”
长宁踌躇片刻,避开她们的目光,有些难为情地小声说,“那就让人送去将军府吧,偷偷地放下就走,不必让人知道是谁送去的。”
拾雨腹诽,难道不说,小将军就想不到是谁送的吗?全天下谁能出手这样大方,还有什么好事都想着小将军?除了长公主根本不做他想。长宁这根本就是掩耳盗铃嘛。
“拾雨,”长宁犹豫道,低着头道,“府里除了一位江南来的师傅,还有一个善做鱼的,秦老夫人喜欢吃鱼,也一并送去吧。”
拾雨忍不住翻个白眼,愤愤道,“长公主,那外天也不去将军府了吧?”
长宁抠着门框,小小声地说,“外天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