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快要清明了,前来扫墓的人多了起来。
灰蒙蒙的天下着细细的雨,打着伞的少女比从前长开了一些,更加纤细妍丽。
你看着墓碑上男孩年轻清秀的脸,尽管让姐姐捐了一大笔钱给阎王殿,让夏一舟下一辈子投一个好胎,早早安息。
但你知道,男孩年轻的生命是因为你的侧目,才被疯子残忍地夺去。
很后悔,但现在你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回去的时候雨变得更大了,不由得让你想起刚遇见那个疯子的那天,也是这样滂沱的大雨。
湿滑的公路上只有汽车飞驰而过的声音,在这样的雨天里很少有行人会出行。
顶着一把黑胶大伞在路边等车的你有些烦躁。
那些飞溅的泥水沾湿了你的小腿,灰尘浸水之后变成了粘连的颗粒,何况骤变的天气有些阴冷,你的小腿被冻得不停哆嗦。
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你的面前,半开的车窗里,司机是戴着棒球帽的男人,天色昏暗,你只能看见他坚毅的下巴。
"尾号5683?"
你听到低沉暗哑的声音问。
"是。"
你点点头,打开车门想要进去,无奈之下却发现后座的门打不开。
轻敲车窗,你问司机:"车门怎么开不了?"
"小姐,坐副驾驶来吧。"
棒球帽沿压得极低,你看不见司机的表情,只听见他淡淡地说。
很奇怪,但急于离开这里的你顾不上这么多。
车子平缓地开进越来越深沉的天色里。
车里有一股奇异的香气,让你有些昏昏欲睡。
"小姐是来扫墓的吗?"
你听到司机师傅问。
"嗯"
其实你的意识有些模糊,胡乱答了一句。
"有个朋友"
"真不公平啊。"幽幽的带着寒气的声音传到你的耳边,这声音让你浑身的汗毛瞬间竖起。
"这个贱人死了也让你记着呢。"
你看见了棒球帽下那人过分苍白的脸。
嘴唇嫣红似血,面庞却苍白如雪,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死气。
是郁文!
你惊叫道:"你没死!"
男人的眉眼似乎用笔细细描绘过,比起你记忆中的郁文,年轻艳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