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程姣姣一把将萧霖推到一边。
衣物凌乱地撒了一地,一件大红的喜服尤为显眼,床上的两个人赤身裸体地睡得纠缠,一看便知发生了何事。
重霜被推门声吵醒,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看清眼前的这张脸后猛地将其推开,忍不住失声尖叫。
夏释冰睡得正香,被狠狠一推又听得一声尖叫,惺忪着睁开眼看向声音来源的地方,一看之下顿时睡意全无,手一撑便坐了起来,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露在被子外面剥得精光的胸膛。
萧霖猛地冲上去,抓起夏释冰就是狠狠一拳打在他脸上。
“畜生!”萧霖怒喝。
夏释冰措手不及被结结实实打了一拳,头一偏,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程姣姣。
“姣姣。”夏释冰惊恐地看着程姣姣,却蓦的发现程姣姣的双眼中有了光彩。
夏释冰心中一喜,“姣姣你看得见了?”
可我现在宁愿我看不见!程姣姣强忍下涌上鼻尖的酸意,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吞了吞唾沫,硬是将泪意咽了回去。
这时何必再丢人现眼。
夏释冰正想上前,萧霖又是一拳打来,拳风猎猎,夏释冰不得不闪开躲过一拳,萧霖又复逼上。
程姣姣看着眼前你来我往的两人,又看了看缩在床上用被子捂着身体哭得梨花带雨的重霜,突然觉得好讽刺。
程姣姣你为何信他……
反正心中早已明白这样的男人只留得住一时,反正你答应嫁给他也是为了还他的那份情意,既然早有了准备何必在多费感情?
泪意快速地退得一干二净,突然间泪腺干涩得枯竭。
程姣姣笑了,不是强颜欢笑,就这样突然而然得笑了,笑容突然在这时变得轻而易举。
“呵呵。”程姣姣笑出了声,笑得自嘲,笑得凄婉,笑得绝望。
转过身,程姣姣依旧笑得灿烂。她不想质问什么,也不想歇斯底里地上去打他一巴掌,更不想听所谓的解释,只是,不想再看下去。
“夫人……”魏荆正好带人寻到此处,见程姣姣僵站在门口正要上前,正好看见程姣姣笑着转过身,眼中却水光潋滟。
魏荆一愣,下意识上前往屋内一看,只见萧霖与夏释冰正在屋里打得难解难分。
“庄主!”魏荆大喝一声拔剑冲进屋内,候在一边的几个山庄的护卫闻声也一同冲了进去。
程姣姣踉踉跄跄地走着,然后突然跑了起来,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不想再看见这到处挂满了的红绸,不想再见任何人。
程姣姣,你真丢人,我真为你脸红!
脚尖一点,程姣姣腾身而起,他的山庄,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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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猎猎,水声潺潺,一条小河从山脚下流过。
头上的珠冠早已歪下,程姣姣随手摘下丢到一边。
撑着膝盖,程姣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程姣姣,你就是个胆小鬼,只会跑,被背叛了你都不敢上去问一句为什么!
呵呵,程姣姣自嘲一笑,问什么,她该问他什么呢?是想自取其辱还是想给自己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
看着水中的倒映,程姣姣笑得凄凉,这等姿色确实不敌重霜姐的美貌,程姣姣你凭什么认为
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会为了你改变?瞧,人家一把你娶到手就丢到一边了不是吗?
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程姣姣直起身,眼中一片决绝。
丢人现眼的也够了,与其今后两看生厌,不如回去拿一份休书,从此相见陌路便是,分开就分开吧,没了谁还不一样活?大不了今后没人娶,正好乐得逍遥……
不对,为什么是重霜姐?
程姣姣突然心中一怔,他可以跟任何人睡,为什么偏偏是重霜姐,他明知重霜姐名花有主,他这样做除了跟师兄反目成仇之外,还能得到什么益处?夏释冰绝不是这样一个无脑之人,而且他在客栈这样久,完全可以趁她眼盲的时候对重霜姐下手,为何要等到成亲之日?
莫非,是有什么误会?
不行,她要回去问清楚,她的婚姻还没有开始,不能就稀里糊涂就结束了!
倏然,树梢微微颤抖,凛冽的掌风从身后袭来,程姣姣下意识旋身出手对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