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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ldo;陈蔺观？&rdo;沈奚错愕。

&ldo;我先不和你说，沈奚，&rdo;陈蔺观挣扎着，指傅侗文，&ldo;这个人，我要和他说。&rdo;

傅侗文单手取下黑色的帽子，

看向沈奚：&ldo;你认识他？&rdo;

&ldo;是中国留学生，也在学医，&rdo;沈奚声音低下来，&ldo;陈蔺观，我信上和你提过。&rdo;

傅侗文想是记起了这个人，没再和他计较：&ldo;将人请走。&rdo;

他掉转头，上楼去。

&ldo;傅侗文，&rdo;陈蔺观大喊，&ldo;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我父亲煤矿公司的股票都送到你家去了，你和你父亲，不，是你！是你用了手段，让我父亲交了辞职书！你抢走了我父亲的所有公司股票！&rdo;

傅侗文脚步未停，甚至面上都无甚波动，和沈奚擦肩而过。

外头有雪，他的皮鞋底踩在地板上，留下数个足印。

少年见傅侗文上了楼，推开陈蔺观，手指几乎戳到他脸上：&ldo;你若还想回国，就对三爷客气些！&rdo;说完，跟上了傅侗文的脚步。

因为沈奚说认识他，少年经过沈奚身旁，对她也是冷剜了一眼。

沈奚被瞪得没有脾气，忐忑看了眼楼上。

直到两个中年男人将陈蔺观一左一右拽出门廊，她才回过神来，跑出去。

因为傅侗文用了一个&ldo;请&rdo;字，中年仆从也没动粗，将陈蔺观推到街上，作罢。

&ldo;陈蔺观，你刚才太过分了。&rdo;沈奚低斥。

&ldo;你和傅家有交情吗？沈奚，你竟然和傅家有联系！&rdo;陈蔺观马上握住她的双臂。

沈奚无措地看四周，街道对面的店门口，那个金发店员都在望着他们。

&ldo;是，对，&rdo;她急声反驳，&ldo;同你有关系吗？你有什么权利在我家骂他？&rdo;

&ldo;你是他什么人？&rdo;陈蔺观抓到症结。

沈奚被问住。

&ldo;傅家一家人非奸即恶，又是北洋军一派！那个傅侗文仗着家里势力，强要了多少公司股票？你知道吗？他逼得多少搞实业的人倾家荡产，你知道吗？&rdo;

沈奚听得耳朵里嗡嗡作响，使劲推他：&ldo;你走吧。&rdo;

一辆马车行驶而过，驾车的人和车上的小姐都在张望他们两个争吵的人。

她对傅侗文的过去一点了解都没有，除了救过她，除了资助婉风和顾义仁，没人给她说过这些话。所以她没法子替他辩解，可她听得心里有气：&ldo;还有！你记住，lancet就是他带给我的，你平日去看人做外科手术，塞给人家的钱也是他的！&rdo;

陈蔺观被她的话压住，脸涨红了，眼睛急得发亮发红。他从怀中掏出了报纸包裹好的杂志，倔强地丢去了地上：&ldo;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rdo;

杂志从报纸里滑出来，落在泥泞的雪水里。

沈奚一把将陈蔺观推开，将那几本杂志捡起来，头也不回地跑回公寓。

&ldo;沈奚！&rdo;陈蔺观冲口而出，叫她。

门口的仆从将他拦在外头，绝不给他再进半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