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比耍金条更恶劣。
雷龙班长无语,只是眉眶子直蹦,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只有燕子和老肯在一边捂着嘴偷乐,李卫一天不弄出点稀奇古怪那才是怪事。
更要命的是三大车的军火,简直是致命的诱惑,车上都掩盖着稻草做掩护的严严实实,张队长和雷班长私底下早就瓜分好了,三车军火,辽县的一班占一车,另两车归三班的二营所有,辽县游击队主要拿机枪,三班主要拿迫击炮。如果不掩盖严实点,不被其他部队大!老以兄弟友情为借口给雁过拔毛才怪。
好在第七队手里有着特别地通行证,假称是护送军购品,除了路上哨卡有检查外,一般时候,第七小队根本不让外人挨大车的边儿。
可不!张俊生队长正担心着,就有一些民兵和八路军战士凑了上来,个个眼神儿直勾勾地死盯着李卫手里飞舞着地红爆头弹,口水都快流出来。红爆头弹精准度和杀伤力奇大的威名早是传遍了整个太行山,除了战场上外,平常时候哪里会有人手里敢拿出来露白,不过战士们一般态度还好,最多就是拿自己的战利品交换,不过遇上些心黑手狠的,简直是硬抢硬换,无赖点的就干脆硬磨讨取,不给就不让走人,反正死活耗上了。
张俊生打个了寒战,和雷龙对视了一眼,这太可怕了,可别因小失大,把三大车军火也给搭进去了,后面这些人正想着招儿找借口凑上来搭话,还没等他们走近开嗓子,张俊生二话不说,一咬牙,使出一招壮士断腕,抢过李卫手里的红爆头弹,一闭眼,往远处就扔。
“干啥!”李卫惊呼,有些肉痛这些红爆头弹翻着滚地向远处扔去,可是张俊生更心疼啊,这小兔崽子,你要是不要,干脆给我们游击队算了,咋这样糟蹋人呢。
李卫的惊呼声刚落,后面跟上来的一群人炸了窝,像见着了蜜的蜂子,狂追着红爆头弹而去,开玩笑,红爆头弹,抢一颗就算是没底气放进枪膛用掉,但用根红绳挂在脖子上,也是一种炫耀地资本。
如同唐僧西行取经般几乎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尽管起码有三十六难是因李卫这个惹货精而起地,但第七小队总算是有惊无险到达一分区独立一师三团的驻地,整整齐齐码在地上,占了整个晒谷场的轻重武器,再加上两根异常碍眼地金条,晃晕了三团二营所有战士的眼睛,妈的,三班出去晃悠了两个月去干啥了的,只听说鬼子在向边区扫荡,敢情三班把鬼子给扫荡了。
“发了,发了,我们发了!”二营长吴二狗一个劲儿地绕着满场的武器乱转悠,一会儿抓抓把子轻机枪,一会儿摸摸粗壮冰冷的六零式掷弹筒,两眼直放光。
“嘿嘿嘿!”副营长焦平只剩下呵呵地傻笑,营教导员更是脑子只剩下估算着能武装多少士兵,凑个机枪连,整个炮连都没问题儿,不仅仅在三团,在一分区,装备精良程度都能占上头一号,二营这个尖刀攻坚营的名头那才是坐实了。
“老雷,你可是立大功了,奶奶的,这回咱二营是赚到了。”吴二狗营长恨不得把后有的枪枪炮炮搂到怀里轮着亲一口。
“嘿,谢营长,但是里面有一部分,我和张班长分好,是分配给辽县大队的。”雷龙班长提醒了一声,边上地张俊生感激的望了一眼雷龙班长。
“没问题,有饭大家吃,有枪大家使,咱们吃肉,游击队的同志也得有汤喝,定好的是哪些,当场点出来,我马上安排人给你们辽县大队送去,咱二狗子没啥优点,就说话算数。”吴二狗营长大方的挥了挥手,喊了几个士兵清点武器。
“奶奶的,金条还是归卫子,革命军队不强占战士的私人财产。”吴二狗营长又把金条丢回给李卫,在根据地里,金条既不能吃也不能穿,还不如枪支弹药粮食来得实在。
现场分赃完成,二营抽调一个排押送着一辆大车的军火前往辽县根据地去了,其余的,又拾掇了一些轻重武器和手榴弹,给其他营给送了过去,同在一个团里混饭吃,有了好处也是见者有份,以后万一遇着险情地时候,友军救急也会格外卖力些。
日军的制式钢盔当场瓜分,二营战士上下人手一个,清一色墨绿的钢盔满村子上下直晃悠,闹不明白情况的人还以为进了鬼子大营,不过钢盔还挂上了老红军时留下的红五星,原来的青田白日徽,他们还不乐意往上挂。
而十余门五零式,六零式掷弹筒一个不拉的都被二营长给留了下来,他是铁了心的要组建炮连,营级拥有一支独立炮连啊,简直只能用奢侈和牛B来形容,二营正副营长和教导员几个人晚上睡觉时都不时发出嘿嘿的大笑,爽透了。
在二营休息了一晚上,雷龙班长和张俊生队长的全体第七小队赶着回反扫荡小队的集结体,鬼子主力打完中条山,注意力都放在新占领区域内的扫荡清洗战斗,相对于抗日革命根据地的压力减轻了许多,反扫荡总部已经开始召回在各地区游荡的反扫荡小队,更换新的小队出去巡逻,一是战后休整,二是为了锻炼更多的部队。
第四卷 第一百七十七节
与其他反扫荡小队相比,第七小队是幸运的,仅仅四个月的反扫荡战斗,来自山西,河北,河南各地的战斗精锐,几乎折损了近五分之一,战斗是残酷的,每一个小队都有伤亡,甚至有反扫荡小队与鬼子渗透小队同归于尽。雷龙班长认为自己异常侥幸,三班出去的战士,又一个不拉的被他带了回来,尽管李卫添了无数的麻烦,至少算是一根毛都没少。
“啊!有情况!”李卫忽然一声惊呼,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眼睛还未睁开,手里就已经抓上了压在枕头后的八一式,几乎是条件反射式做出推弹上膛的动作。
刚才还呼噜阵阵地三班营房内立刻炸了窝。
雷龙班长还没睁开眼,就几乎动如脱兔般抓着枪就蹦了起来:“老肯,掩护!猛子机枪准备!疯子迂回!”
“斥候出发!”
“重机枪到位!”
“迂回开展!”
“子苏,掩护完毕!”
“卫子!卫子!汇报敌情!什么情况?!老张?!老张,咦,人呢!”
仅在几个呼吸的瞬间,完备的标准遭遇战战术队形在狭小的房间里成形。
回答雷龙班长的却是一片呼噜声。
雷龙揉着迷糊的双眼,看清了屋里的动静,发觉自己的腿被谁抱住了,扭头一看,妈的,所谓的机枪到位,就是张猛仍未睁开眼死抱着他的大腿不放哪有什么一班的人,一班的张队长他们早回辽县去了。
邓风已经窜到门边上,一副瞌睡未醒的模样,靠在门边又开始打起了小呼噜,孟子苏是掩护动作做出来了,却是抱了个枕头,肯德积的斥候早就窜到了门外。压根儿连眼睛都没睁开,趴着院子里的石磨上睡得正香呢,再瞧喊有情况地李卫,这可好,标准姿势,手里拿的是枪,但这主儿还睡着呢,听得外面出操的声音。哪有什么情况啊,感情这小子在说梦话呢,害得大家一惊一咋的。
“奶奶的,瞎咋呼啥呢!净一惊一诈的,操!”雷龙挣开张猛,一脚就踹翻李卫。
“啊!班长!啥情况?!”被踹醒的李卫揉着眼茫然的东张西望,“咦,枪咋跑手里了?!枪长腿了?!”一看枪栓拉上了,手里一拔拉,空膛?!谁给他地枪上了空膛呢。
这种睡觉睡到一半时突然集体战术布阵毛病是在第七小队反扫荡的时候落下的。自从被鬼子小队偷袭后。24小时都要提防着敌人,为了避免猎杀和反猎杀角色错位,任何时候都必需保持警惕。神经绷地紧紧的,结果即使是回到了自家军营,却依然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集体条件反射式的梦游。
“收队!睡觉!”看到罪魁祸首毫无意识到错误的神态,雷龙班长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躺回去接着睡,不仅仅是李卫会这样,其他人有时也会猛地吼一嗓子,惊地全班上下鸡飞狗跳。
李卫茫然地放好了枪,完全无视其他人奇形怪状地睡态。扑倒在坑上继续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