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第一次爬到山去大喊时,穿的是凉鞋,从山上下来时,三个人的脚全被勒破了。
后来学乖了,会换上运动鞋。
“发泄的话?说说?”
“很平常啊,你能想到的那些。”
“我没有学习压力,不知道平常是怎么样。”
小泉青奈手捏成拳头,不满地轻轻捶了渡边彻胸口一下。
“‘老娘一定要去东京’、‘我要上东大’、‘去死吧,数学’之类。”她说。
“那个‘老娘’是晃子老师吧?”渡边彻肯定道。
小泉青奈又捶了他一下。
“啊,我想起来了。”渡边彻反应过来,“十六岁的青奈同学,是一个非常彪悍的女生,所以‘老娘’是她啊。”
“才不是彪悍。”这样和渡边彻在一起,小泉青奈仿佛又回到十六岁那年,“用老师的话来说,只是有些自由散漫。”
“自由?你在衣帽间对我身体做的事,也算自由?”渡边彻笑着问。
“你知道啊?!”小泉青奈一下子抬起上半身。
“知道什么?”渡边彻疑惑地看着她。
“我已经听见了!哼,知道就知道。”脸色通红的小泉青奈,干脆破罐子破摔,手伸向下面,“我就做了,你要怎样?”
“老师,注意你的形象。”
“轻点?重点?”
“嗯——刚好,老师,你是天才。”
“哪有这方面的天才!”
十一月五日,渡边彻醒过来,然后轻声叫醒怀里的小泉青奈。
昨晚她本来想回去,被渡边彻留下来。
两人约好在渡边彻晨跑的时候,一定把她叫醒,好在其他人醒过来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几点了?”小泉青奈躺在被子里,双眼朦胧,看起来很可爱。
“五点。”渡边彻听见其他声音,“外面下雪了。”
“下雪了?”小泉青奈睡意一下子去了大半,“这是函馆今年的初雪。”
“今天年初,函馆难道没下雪?那才是今天的初雪吧?”渡边彻问。
“讨厌。”小泉青奈白了他一眼,随后开心地起身。
榻榻米上,昨晚她喝的那杯茶翻倒了;她的浴衣随意地丢在一边;渡边彻的那本书,不知为何跑到了卧室最边缘。
弯腰去捡浴衣时,小泉青奈的记忆逐渐清晰。
昨晚忘神的时候,她好像踹到了什么。
‘是我踹走的?’她羞耻难忍。
披上浴衣,她走向窗边,连腰带都没系就掀开窗帘的一角。
漆黑的夜空,借着旅馆的灯,晶莹的雪花缓缓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