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眉清目秀的小斯迎着不起眼的裴宁走来:“这位爷是来吃饭还是上三楼?”小斯见裴宁懒散的半倚在栏杆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名卖身葬父的女子表演:“要是爷中意那卖身葬父的女子,小人等那客人结束了让她去净身,需要再配合爷你您演一遍嘛?”
裴宁没理这茬直截了当问道:“听说这得胜楼的头牌花魁是武术世家,要以刀法赢了才能得酒一坛,不然有钱也买不着,可是真的?”
小斯心中鄙夷,脸上却微笑道:“是真的,每日冲着心竹姑娘来的食客没有三千也有八百,刀法稀疏者明知道赢不了,也要花钱请姑娘下来在戏台上打上一场,要知道得胜楼的马面裙是两侧开高叉的,这心竹姑娘的刀,酒是一绝,又长又白浑圆的鞭腿跟雁翅刀一样长,每次心竹姑娘干净利落的出腿都会引来打赏无数。”
这是靠打擦边球来捞钱了,老子什么没见过还得看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把戏?
裴宁清了清嗓子道:“那我也要挑战花魁心竹姑娘,需要交钱吗?”
小斯标志性的微笑道:“这位爷,今天挑战心竹姑娘的名额早上刚开楼就约满了,明儿您请早。”
“小爷我今儿就要那坛酒,就没有其他法子?”一粒碎银放进小斯口袋中:“能不能通融一下。”
年轻的小斯凑到裴宁耳边说道:“打赢九位挑战心竹姑娘的挑战者,便可直接与心竹姑娘对战。”
这是得胜楼的规矩,个中利益链种类繁多,每日不仅高价贩卖和花魁格斗的名额,还规定能看心竹与挑战者斗刀的,必须上桌点菜,囊中羞涩且没有抢到高价票的只能下决心挑战其余的决斗者,这也是看点之一,得胜楼也愿意看到仗着一点三脚猫功夫就上来挑战的先被淘汰,这心竹可是德胜楼花了高价从陪都不夜城买来的摇钱树,聚宝盆,没有两把刷子,怎么揽这瓷器活。
加上关宁尚武,得胜楼不管是名字还是门脸到装修风格都是按照军伍风格来装修,有些房间是照搬将军的临时作战室,屋内陈设多是枪架,还有撑起的竹制仿造盔甲,那床就是一大张军事地图,还有带审讯的,婢女小斯不时会穿软甲携假刀兵在楼中巡视,极受行伍出身之人欢迎。
一身黑色劲装的裴宁略显瘦小,作为第十位挑战者率先上台,台下九位买票的能优先选择谁上,赢的人名次往前排一位,输了就往后排一位,直到第十位挑战者举手认输。
当裴宁往戏台改的擂台中间一站,嗓门粗犷的另一个小斯大吼一声“上菜!”
厨房八间隐藏的门同时大开,穿染色竹甲片的小斯婢女托着酒菜鱼贯而入,楼柱之上捆着的旌旗同时被解开发出“哗哗哗”的声音,寓意旗开得胜!
“开打了开打了,听说这小子刚进城就和顾无言打成了平手,前段日子又上了战场,临阵斩一名铁浮屠,又是裴家子弟,有戏看了。”
“这么年轻,能斩炼魂境的铁浮屠?怕不是让了个军功给他吧,毛都还没长齐就来青楼破雏?总不是为了一坛花酒吧,当心尾巴翘天上摔狠喽。”
“谁知道呢,只要心竹姑娘不败,咱还是有机会拔的头筹的。”
“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想拔头筹?我呸,今天先让这小子试下水,水浅我也下去淌一下。”
楼上的食客你一言我一语,端着酒瓶将花生碟子放在栏杆上边吃边看一出大戏,冷菜先放着,等打完一场休息后,热菜才会上。
光着膀子正在享受夫人帮忙敷药的陈成哼着小曲,惬意的不行,据飞鸽传书送来的消息称,自己官升一级,赏冲关大药一枚,我滴乖乖,自己在关宁做了十年的营长,只要是从鬼市返回的商队货物军队都要检查一遍,那也没见过在大唐论功行赏的冲关大药,也许只有鬼市二十年一大拍的盛会上才能买到这种天价的药物,尤其是对于武夫来说。
等药丸一到,自己这一战后炼魂境瓶颈松动,是直接吃掉顺利晋升化劲武夫呢,还是等晋升金身武夫时用,一旦突破到金身武夫,体内灵气液化沉降,灵气的积累便会有质的突破,届时靠着化劲境界对灵气,力量的精妙掌控,粲然金身便能发挥出最大的杀伤力,最强的防御力,可以说金身武夫便是凡间习武之人的终极梦想,没有之一。
到时候以金身武夫捞一个统领将军颐养天年,岂不快哉?闭着眼做白日美梦的陈成被院子外面的敲门声惊醒,边套上衣服边咕哝着哪个不长眼的敢没事找事非得狠狠练他。
一名侍卫进来弯腰拱手道:“大人,您让属下关照的裴宁这会在得胜楼打擂台,属下怕……”
“得胜楼?你怕?怕什么?怕那小子禁不住诱惑破了童子身?我说你小子也不想想他姓啥,裴家能出这种分不清大小王的人吗?”还是很看重裴宁的陈成极有自信的说道,然后又想起来了什么:“得胜楼是不是来了个陪都的花魁?”
那名下属回答道:“大人您终于想起来了,心竹姑娘从陪都到了关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