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一天跟他一样,身败名裂、亡命天涯。”
小蛋点点头,又向农百草一拜道:“我明白了,有劳前辈提点。晚辈离开之后,如果还有人追杀到百草仙居,请您只管告诉他们,我是向东走了。”
农百草面露愠色,道:“放屁,你当我是什么人?要滚快滚,少啰嗦。”
小蛋一笑,抱起叶无青,合着他的双手再对农百草一礼,低声道:“农神医,晚辈去了,您多多保重,咱们后会有期。”侧身推开柴门,背影迅速融入茫茫的夜色里,转瞬间消逝无踪。
“呼——”农百草右袖微扬,拂起一股清风,将柴门重又虚掩。屋里顿显冷清,惟有丹炉里尚汩汩冒出缕缕青烟,间或有一两声“劈啪”的轻微爆响传出。
他放下烟袋,拿起一卷医书挑灯夜读,不经意里光阴飞逝,又是两个时辰。
东方的天际微露鱼肚白,晓风从门窗的缝隙里吹入木屋,悄然曳动火苗。再过四个时辰,桌上的这炉千金茶调丸即可大功告成。
忽然,他放下医书,霍然起身,卷袖摄过神农百草杖握于手中,望了眼桌上的丹炉,推门而出。目光拂视之处,赫然伫立着去而复返的丹火真君。
农百草漠然哼了声,心念急转道:“阁下请的帮手在哪儿,何不一起现身。”
丹火真君暗凛道:“这老儿好厉害,竟猜到我敢二次登门挑衅,必有帮手。可惜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万万料不到,老夫这次是带回的是两大顶尖高手。”
他不动声色回答道:“不错,老夫确有请了帮手助阵。农神医,你我无冤无仇,阁下何苦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年,开罪正魔两道各路高手?以我愚见,不如退后一步,海阔天空。免得咱们兵戎相见,谁都不好看。”
农百草冷冷道:“丹火真君,好歹你也是两度蓬莱仙会上有数的人物,然而今日所作所为,真正教老朽深感失望。我和你已无话可讲,要人,尽避放马过来。”
丹火真君不怒反笑,只是这笑容里充满阴冷,说道:“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呜——”山风自林间吹过,飘荡起两人的衣袂,片片绚烂如血的红叶从枝头飘落,似蝶般在空中轻舞飞扬。
农百草蓦地灵台生警,暗道:“不好,果然是调虎离山!”身形一晃几欲快过迎面吹拂来的晓风,飞退向木屋。
“砰!”房顶被人粗暴的用掌轰碎,一道红色人影飞坠,径直迫入木屋里。
“飕”,碧芒乍闪,如鹰击长空雄劲奔放,幻出道道光影极尽玄妙,神农百草杖应声掠至,向破入屋内的那红衣人胸口点去。
红衣人似乎没预料到农百草退得如此之快,不及掣出背后一对青铜魔杖,人在空中赶忙挥掌相拒。
“啪啪啪啪”一串脆响,神农百草杖神出鬼没,始终不离红衣人身前要害,令他全力招架,竟无还手之力。
电光石火间,两人已交手数招,农百草扬声喝道:“去!”神农百草杖顺势变招一挑,红衣人猝不及防“呼”地被激弹而出,“喀喇喇”将墙角的那口大缸撞的粉碎,顿时水流一地。
红衣人这才勉强站稳,双掌封在面前,凶狠的目光略含惊诧盯着桌前伫立的农百草,大骂道:“你个龟孙子!”
话音未落,门外的丹火真君业已飞掠进来,冥火凤翅镗挂动尖锐呼啸,在屋里打过一道电光,直削农百草后脑,竟是不顾身分与红衣人连手夹攻。
农百草并不回头,反手挥杖“铿铿、铿铿”连挡四下,将丹火真君的攻招化解。
丹火真君倏地退到门口,借机打量屋中情形,果不见了叶无青和小蛋,不由又恼又恨,嘿嘿低笑道:“农老儿,叶无青和小蛋去了哪里?”
农百草一翻眼,不客气地道:“我有必要告诉你么?”
那红衣人正是欧阳修宏,他对于叶无青和小蛋的行踪,远不如丹火真君来得关切,一双眼睛直直紧盯着桌上的丹炉,心道:“这小丹炉一看就不是凡品,里头炼制的丹药也必定珍贵的很,说不定就能补回老子让那贱人吸走的真元。他奶奶的,老子今次总不能空手而回,先把这丹炉夺到手再说!”
他惟恐丹火真君变卦,舍下农百草去追小蛋,当即纵声狂笑道:“好啊,先解决了你这老东西,再去找他们也是一样!”拔出青铜魔杖,呜呜鬼嚎闪身劈落。
农百草尽避不清楚欧阳修宏的身分,但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两人刚才交手数招,他已试探出对方招式虽稍显笨拙粗糙,可功力甚是不弱。尤其从掌心里透出的灼热火毒更是诡异犀利,略有不慎就会着道。
眼见欧阳修宏的青铜魔杖兜头砸落,农百草抱定主意扬长避短,不与这莽夫硬拼,施展独步天下的燕行身法往左一晃,神农百草杖彷似鱼翔浅底,从两根魔杖几不可察觉的缝隙间破进,疾点欧阳修宏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