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处轮不上,坏处就是我们背”,与平时温柔和气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看见他进门也没好脸色,家中的仆役更是惶惶不安。
路有贵忙对曹管事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那信使被王家兄弟支去镇上了,趁这功夫快把细软收拾收拾,大件的家具摆设是顾不
上了,几件旧衣裳做做样子,等信使回来了好打发他,也就完事了。庄上知情的都是自己人,不会多嘴的!”
曹管事一脸诧异:“老路,你这是。。。。。。”曹娘子也惊讶得顾不上骂人了。
路有贵叹道:“咱们都是一样的家生子,我还不知道你们的苦处么?我们两家自打来了这里,多亏老哥和嫂子照应,日子过得舒舒
服服的,若是去了别处,哪有这样的福气?如今你们倒了霉,我没法劝主人改变主意就算了,明知你们冤枉,还袖手旁观,成什么了?
这话说得曹管事大为感动,重重地拍上路有贵的肩:“好兄弟,我果然没看错你们!”便立刻转头叫来老婆:“快去收拾!别忘了
留点值钱的东西糊弄那个送信的,不然他定要起疑心!”
曹娘子慌忙召集儿女和丫环仆役一起动手,凡是家中的金银细软、名贵药材和好料子的衣裳全都打包好了,只剩几件旧布衣和棉袄
另外包一包,家中较值钱的摆设、花瓶等物,以及曹娘子的私房,也都拿箱子装好,只留了几件不大值钱的瓷瓶陶马等物留在多宝格上
。曹娘子咬咬牙,将自己和女儿头上的首饰全都卸下来,放到一个旧镜匣里,摆在妆台上,又添了两块质地中等的玉佩,这才将包袱拎
出来。此时已经过了晌午。
路有贵借了两辆马车,让他们将东西搬上去,又道:“你家孩子多,那信差未必知道得全,让两个大的孩子跟车吧,姑娘娇贵,也
跟着,免得受委屈,再派一个老成的家人陪着,直接送到镇上,小心避着人。我知道你们家在镇上是有宅子的,过几日脱了身,记得到
官衙里把房契的日子改了,免得叫人查出来。”
曹管事听了他这话,因马车而产生的一丝疑心也尽数散去,反觉得十分羞愧:“老路,你这份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路有贵
只是催他:“别说这些话了,快紧着些,那信使是个生人,王家兄弟也不知道能拖多久,万一被他撞上可就完了!”曹家人闻言立刻忙
乱起来。
等到信使吃饱喝足,回到庄上,曹家人已经收拾了两三个大包袱,夫妻俩带着两个小儿子,还有一个不停擦鼻涕的小厮,凄凄惨惨
地站在院中。曹管事唉声叹气地把账本之类的东西交到王大手上,并将庄务一一交接清楚,说一句就叹一口气。
信使趾高气扬地听了一会儿,踱步到曹家人面前,挑开包袱,见里头都是家常旧衣,便又踱进屋中,转了一圈,见内室妆台上有金
银首饰,忙抓起来揣入怀中,又围着多宝架转了几圈,抱下一个瓶子看了又看,又敲着瓶身听声响儿。
曹家夫妻有些紧张地盯着他,路有贵朝王大使了个眼色,王大忙笑着上前耳语:“这屋子还要清扫过才能住人,我在那小院子里挤
了个把月,早就不耐烦了,今晚就搬进来才好呢,这些东西若是兄弟喜欢,就都拿去!凭咱们的交待,这些又算什么?”
信使干笑两声,把瓶子放回去,打了个哈哈:“时候不早了,我这就带人走。得在天黑前回府禀明大总管,才算是交了差事呢。往
后有空了,再来寻大哥吃酒!”
“好说好说。”王大亲亲热热地将人送了出去,亲自将喂饱吃足的马拉出来,把缰绳交回信使手中,又叫人雇了辆旧马车给曹家人
坐,再添一辆骡车,装些“土产”给信使带回家去,才细致周到地把人送走了。
人一走,王路两家人就解放了。王大立刻去跟赵曾两家人打招呼,有了路有贵的提醒,他表现得十分谦虚诚恳,再三说自己只是受
了候爷的差遣,前来暂理的,庄子上的一切事务还要正主儿二老爷家的人来做主。说得赵三和曾四两个都不好意思摆脸色,只好客客气
气地附和几声,表示今后会好好相处的。到了晚上,王大又各送了一车东西给两家人,他们因为再度空降主管而产生的一点不满之心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