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才确实在做梦,只是或许谈不上梦魇,而该是她来到这个时空之后,每每都想要去追寻的……美梦?
她回家了。
只是片段很散,很乱。
闹钟响,她匆忙忙起床,没瞅见老爹富光荣,却见得餐桌上已经为她准备好的三明治、鸡蛋和牛奶。她喊了一声上学去了,就出门蹬上了自行车。
去太早?路上还有路灯,却只能将道路的两旁微微照亮,前方始终都是黑暗一片。
一路上,只她一人。可她也没有多想,拼了命地往学校骑。
好久好久,不停歇地蹬着脚踏板,却好像根本没有前进的感觉。
然而她也未曾停下来,没有试图思考,没有尝试怀疑,就只是在拼了命前进,生怕会迟到。
精疲力尽了,她感觉她在消瘦。
终于到了学校,她丢了自行车,不用多走一步路,紧转折就坐在了课桌前。
一张张试卷,她拼命地写。没有审题看一眼,只在埋头不断写。
是不是在教室,她不知道。
没有老师,没有同学,依旧只有她一人。
不停地在写字,她的手好酸,胳膊肘好疼。
她想扔下笔,停下来,可是笔却像是粘在了她的手上怎么都甩不掉,又好像上了发条一般,抓着她的手继续写。
她急了,喊了老师,喊了班头,甚至喊了爸爸……没有一个人回复她。
她进入了无法停歇的黑暗循环,手要写断了。持续了好久好久,她快不能呼吸了。
似乎已经到了濒危的时刻,突然,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抽走了她手里的笔,她终于停止了书写。
是谁?
看不见也寻不着,周围仍旧一片黑暗。但是她手上的酸痛在一点点消退,好像有人在轻轻摩挲,为她按摩,为她活血化瘀。
似乎,她已不在了课桌前;
似乎,她靠在了一张床上。
“你是谁呀?”
她有尝试地去问,话却说不出口。
她选择沉默,享受着身体在一点点被温暖,被舒缓。
原来,未受冰冷,人也会在潜移默化中被一点点冻结。
好在,来了春风。
春风似乎还在跟她说话,可惜她听不懂,也听不清。
想来是太无聊,实在没有事情做,她耐下心来仔细听,她要听懂风的声音。
或许就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影影绰绰中,她听到了一句:
“你会离开我吗?”
这一问,让她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