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她自己自打投射到了富书华的身体里,草包属性就直接覆盖了人家原有的才女配置。类推下来,霍启申也该是一样的经历,只是现在失忆了。
此刻她冒不失失地让人家画画,别回头啥也画不出来,搞得大家都尴尬……
富有才怕尴尬,一直如此。
然而她如此“缜密”的心理分析,别人注定是懂不了。
阮七抓了她的话柄直接问:“那你这话是问谁?我?还是司徒?先说明,我不会!”
说完,他看向了司徒小仙。
司徒小仙已经被他带偏,一脸抱歉地说:“小姐,我也不会……”
富有才苦于无从解释,小嘴扁了起来,小眼神可怜巴巴地看向了霍无殃。
她不是求助,纯粹就是眼神无处安放了。
霍无殃只当她刚才是因为话赶话,说秃噜了嘴,没较真,从始至终他都未曾怀疑过自己有可能并不是富有才话语里所要交流的对象。
“我试试看!”一贯的春风和煦,此间的谦虚可见他的好心情。
富有才还挺善解人意:“不试也行……”
阮七笑道:“富小姐搞了半天,知道我们大人书画难求,在这里以退为进呢?”
“什么呀,他都坐在桌子跟前儿了,我还以什么退为什么进啊……”富有才噌噌站起来,直要辩解。
阮七哼哼唧唧:“本来嘛,多简单的事,不就是区分几张牌吗?直接写几个字儿不就完了,非要画画,还说不是原本就是意在求画?”
司徒小仙再度被带偏,却是满心欢喜,直给赞叹:“小姐好聪明啊……”
富有才也是再度解释无门,巴巴地扭头看向霍无殃,却见他早已默不吭声,着笔在小纸板上勾勒出了简单的人形。
“这画的是什么?”
霍无殃微微侧畔并未停笔,他的眼睛仍在纸牌上,嘴角的笑意却是为了富有才:“王,不可擅画;画个山神,意思一下。”
“哦哦哦!”富有才连连点头,暗暗怨自己不懂忌讳。
她跪坐回了椅子上,重新托上香腮:“我在旁边看,只看不出声!”
“出声也行的。”
“不要,我要安静!”
霍无殃抬眼瞅了她一眼,轻轻一笑:“好!”然后低了头,继续作画。
司徒小仙见状,扯了扯阮七的衣角,给了眼神,两人轻声出了房门。
富有才竟然也能说到做到,说安静真就默不吭声了。
她歪着脑袋,默默看了起来。
开始还是看着纸板,看着描绘,看着画笔……慢慢的,她的注意力变成了霍无殃的手指。修且长,白且细腻,像女孩儿的手……不,又不像,女孩儿的手应该难有这么大。
他的腕子也是细的,富有才想,他应该很瘦。对,他是很瘦,当初在篮球场上的霍启申就是高高瘦瘦。只是和眼前这位比起来,霍启申健康活力,这位似乎醇弱了许多……或许,这也是失忆的后遗症之一。
富有才的目光继续上移,稍稍停留在了霍无殃的胸前。她特意屏气凝神定睛看,这里一起一伏很轻微,没什么好看,但偏偏富有才瞧着瞧着,脸红了。她马上摸了一下脸,热热的,一口深呼吸,怎么心跳也快了?
她皱了眉头,霍无殃忽然问道:“怎么了?”
明明他都没有偏过头,怎么能察觉到她有异样?
“没,没怎么呀!”富有才先是一慌,随即必须嘴硬:“你好好画你的,三心二意,管我干什么?”
她哼哧了一声,从椅子上退了下来,落了地,立马扭头发命令:“好好画,不许回头看我!我坐累了,起来松弛一下筋骨!”
霍无殃没有回头,没有停笔,轻轻一笑一点头:“好!”
富有才背着手在他身后绕了绕,像个监考老师。半天没发现学生有作弊倾向,她才没趣儿地绕去了别处。
书橱边翻翻书,看看屏风上的花色,瞧瞧床头上的雕纹……溜达了一圈下来,她终于坐去了墙边的客座上。
二郎腿刚一翘起来,霍无殃突然说:“那里背光,你换到对面坐,可以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