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提出让采青做平妻的时候,我简直是意外极了。虽然我跟娘提过这事,她没答应,也只是为了流云的面子着想而已。娘是最疼我和心怡的了,我们的要求一向都会尽力满足。
我松了口气,面对流云时候的笑也多了几分真心。偶尔对视的时候,我却发现了她的一丝不屑。是……看错了吧?
采青对我的态度也有所缓和,在我跟她说了娘同意她做正妻之后。
我不明白为什么桑采青一直心心念念地想做正妻,不做妾室。在我看来,一个光有名分地位,没有丈夫宠爱的正妻有什么用?还不如一个受人宠爱,将她捧在手心里的妾室来的好呢。但是我也理解,因为采青娘的那些破烂事儿,可能她心里对妾室是不屑一顾的吧。
看着采青对我越来越亲密,人却越来越憔悴,我高兴的同时,却有几分愤怒——她还在想着箫清羽呢!
不过我不怕,只要她能接受我,总有一天,她会发现我的好的!
看着盒子里的首饰,我有些无奈。采青只要了一支,还是我给选的,她勉强接受的。流云连一支都没有选,将盒子推给了我,让我去送给采青。结果,谁也没送成,那盒子首饰丢在一旁沾灰。
喊出一声‘云妹’,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难开口,叫过几次,也就自然了。
郊外遇刺,我第一时间就毫不犹豫地冲到了采青身前,将她紧紧护住,等回过神儿的时候,却找不到流云在哪里了。我心里有些发慌,等看到在采青身后躲得好好的流云时,我的心才微微安定下来。看着她坦然理解的目光,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有了难堪羞窘的感觉,甚至感觉到惭愧。终究,她才是我的妻子啊。而这个妻子,对我不离不弃,怀了我的孩子,为了我开心不得不做一些她本来就十分厌恶的事情,我对不起她。
由着这种心情,我第一次仔细地看着流云,我的云妹。她惊吓过度的脸十分苍白,虽然还是在害怕着,但是却笑着安抚我。和一脸惊慌,怯怯不安的桑采青相比,她的举止都很正常,丝毫不堕沈家和方家的名声。这个认知让我隐隐有些自豪,这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只有我的女人才会临危不乱,冷静地寻找着安全的地方……
在我正在琢磨流云最近变化的时候,墨玉匆匆忙忙地跑来找我,让我去到流云的院子里去,因为采青去找了她。我不假思索地大步前去,心中微微有些担忧,担忧的不是采青。流云现在还有着身孕呢,万一有个闪失……想到这里,我加快了步伐。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只是一直在敷衍着少陵,并没有想跟他在一起的意思!我爱的人是清羽,是清羽你知道吗?更何况,我拿妻子的名份来逼迫少陵,只是因为我想保住我的清白!”
刚走到院子口,就听到采青极其败坏的声音,她话里的内容,让我稍稍停下了脚步,没有现身。虽然偷听实在不符合我一贯的作风,但是我还是想听听采青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清白?少陵不是你的男人吗?你的清白哪里还有?”
流云疑惑的声音响起,同样的疑问也在我心中浮现。那流云成亲的那个晚上……
“不,我一直都是清白的,少陵并不是我的男人。”
“那就奇怪了,采青。我记的很清楚,你跟我说过,让我穿你穿过的嫁衣,用你用过的男人。我就不明白了,如果你真的还有所谓的清白的话,那我又该如何用你用过的男人?你能不能有句真话?”
我有些惊讶地看向不远处的采青,她竟然说过这么过分的话?让流云穿她穿过的嫁衣,用她用过的男人?
我迷迷糊糊地听完了她们的对话,迷迷糊糊地走回了书房,拎起来丫头上来的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一直以来所认为的都不是真实的,桑采青被流云虐待的事情都不是事实了,反而她对流云一直不怀好意。这样的认知让我觉得不知所措,让我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也许那桑采青看到我为了她神魂颠倒的模样在偷笑吧,哼!
大醉了几天,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我一定要得到桑采青!就算得不到她,我宁可杀了她,也不会让箫清羽沾上她一个手指头!
我开始全力地准备着婚礼,很有分寸地不越过我和流云的。
偶然间去看桑采青,总觉得她每一个笑都含着轻蔑,每一个动作都在嘲讽。我想我是多疑,但是我总是忍不住那么想。
渐渐的,我不再去看她了,总是往流云房里钻。
处置刺客那天,我原本就没想让流云去看,我主要是做给桑采青看的。让她知道知道,得罪我方少陵是个什么下场,让她不要动那么多歪心思!
我从怀里掏出枪,准备瞄准的时候,却被桑采青紧紧抱住胳膊。
“少陵,不要。这是两条生命啊,教训教训他们就行了。”
“既然他们敢做,就要为他们的行为负责!”
我冷冷地看着满脸怜惜的桑采青,面无表情。这个女人,很了解我的想法,知道我对她的温柔有多么在意,却不在乎地将她的温柔给了别人,对我,只有冷漠和厌恶。
我推开她,毫不在意她被我推倒在地,开了两枪,那两个刺客应声而倒,留下一脸惊慌苍白的桑采青在地上坐着尖叫。
果然,丫头就是丫头。再怎么高傲,也改变不了本质里的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