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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风雅待渡亭1127（第1页）

小村准备回日本之前，空音的去留问题，终于尘埃落定，“留下”。综合因素有三：一是国内战事吃紧，随时提防美国人的轰炸，留在中国反而安全；二是她和北原的事情还没有一个了结，她坚决不走；三是如果北原给她一个说法，成全了自己与陈鹏程，就更不能走了。总之是“留下”。

最清楚这三个因素来龙去脉的是小村，是他的意见占了主导地位，这同时也是空音可以接受的一种最佳结果。至于陈鹏程嘛，他的意见可有可无。陈鹏程也确实没有参与意见，他不想参与，也没有人让他参与。

陈鹏程对空音的“留下”，是无可无不可。“留下”“不留下”与我何干？反正我是局外人，你们三个日本人商量着办就行。我算什么？我他妈的算什么东西？想，是这么想的，想到最后，他又加上了一层意思，想当初，哼哼，我还是“三剑客”之首呢！

那天下午他们三人从南京开车返回江州，小村晚上上船，借用船长的卧舱睡一觉，第二天凌晨到上海，当天上午有飞机赴日本。

北原为小村的饯行晚宴放在西津渡小码头街上的待渡亭。

待渡亭，曾经是江南第一大渡口，南来北往之人，均要在此候船，其他的或迎来送往，或避风遮雨，也喜欢在这儿小憩，同时这里也是文人墨客凭吊之所。

小码头街上人来人往，泽尻带着几个宪兵门神似的伫立在待渡亭外面，大煞风景。路人望而生畏，躲躲闪闪地走过，给本来表面上还算比较平静的氛围平添上几多尴尬。

北原瞄了一眼唐代诗人张祜亲笔所题壁诗，问鹏程“祜”字的读音。他知道，中国的汉字，可以读半边，但并不尽然。鹏程赞赏北原治学态度的严谨，把“祜”字的读音告知北原。北原就轻声诵读《题金陵渡》诗：金陵津渡小山楼，一宿行人自可愁。潮落夜江斜月里，两三星火是瓜洲。

小村打趣道：“鹏程君说说，这首诗讲的是什么？”

“我也只能是从字面上简单说说……”鹏程最后又用中文强调，“张祜还有一首五言绝句《宫词》也挺好的，‘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这也是他的代表作。”鹏程先是对着北原说，然后又用日语讲给小村和空音。

北原微微颔首，却多望了鹏程一眼——这首小诗委婉含蓄，“故国”“深宫”“双泪”其实是很有意味的，鹏程君意欲何为？

小村并不在意诗词有什么内涵，内心在感叹，北原的晚宴安排又是别具一格呢。如果他没有受伤，或者受伤的不是那玩意？他北原就是一个有格局有情调有品味的少壮派军官。唉，可惜的是没有如果，世事难料啊。今后他与空音，与鹏程如何相处，不是我从中斡旋就能解决的。他永远无法抹掉的烙印，必将决定他的人生走向。

四个人再次相聚，“冷”依然是主格调。由于大家有了心理准备，具有了“冷战思维”，对北原的“冷”也就见怪不怪了，何况北原的态度较之接风晚宴的时候已经有了“热”的改观。

“‘待渡亭’，实至名归。”小村奉承道：“北原兄，好雅兴！在‘待渡亭’为我饯行，我可真的是担当不起啊。我不醉不归？反正船上睡觉的干活；你们都少喝点。”

“地主之谊，地主之谊。”北原打趣道，“我只是‘鸡头’，一壶清酒还是拿得出来的。哪像你出门就是‘陆军参谋本部’的招牌，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的。”

“是的呀，我就是前呼后拥队伍里的一员，而非被‘呼’被‘拥’者。说好听点，我是参谋，其实也就是侍从，随从，就是做些送往迎来、抄抄写写、端茶倒水的勾当。哪有你在地方上的派头和潇洒。”小村也正好发出了感叹，或者是牢骚，口吻却是轻松调侃的。

小村准备回日本之前，空音的去留问题，终于尘埃落定，“留下”。综合因素有三：一是国内战事吃紧，随时提防美国人的轰炸，留在中国反而安全；二是她和北原的事情还没有一个了结，她坚决不走；三是如果北原给她一个说法，成全了自己与陈鹏程，就更不能走了。总之是“留下”。

最清楚这三个因素来龙去脉的是小村，是他的意见占了主导地位，这同时也是空音可以接受的一种最佳结果。至于陈鹏程嘛，他的意见可有可无。陈鹏程也确实没有参与意见，他不想参与，也没有人让他参与。

陈鹏程对空音的“留下”，是无可无不可。“留下”“不留下”与我何干？反正我是局外人，你们三个日本人商量着办就行。我算什么？我他妈的算什么东西？想，是这么想的，想到最后，他又加上了一层意思，想当初，哼哼，我还是“三剑客”之首呢！

那天下午他们三人从南京开车返回江州，小村晚上上船，借用船长的卧舱睡一觉，第二天凌晨到上海，当天上午有飞机赴日本。

北原为小村的饯行晚宴放在西津渡小码头街上的待渡亭。

待渡亭，曾经是江南第一大渡口，南来北往之人，均要在此候船，其他的或迎来送往，或避风遮雨，也喜欢在这儿小憩，同时这里也是文人墨客凭吊之所。

小码头街上人来人往，泽尻带着几个宪兵门神似的伫立在待渡亭外面，大煞风景。路人望而生畏，躲躲闪闪地走过，给本来表面上还算比较平静的氛围平添上几多尴尬。

北原瞄了一眼唐代诗人张祜亲笔所题壁诗，问鹏程“祜”字的读音。他知道，中国的汉字，可以读半边，但并不尽然。鹏程赞赏北原治学态度的严谨，把“祜”字的读音告知北原。北原就轻声诵读《题金陵渡》诗：金陵津渡小山楼，一宿行人自可愁。潮落夜江斜月里，两三星火是瓜洲。

小村打趣道：“鹏程君说说，这首诗讲的是什么？”

“我也只能是从字面上简单说说……”鹏程最后又用中文强调，“张祜还有一首五言绝句《宫词》也挺好的，‘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这也是他的代表作。”鹏程先是对着北原说，然后又用日语讲给小村和空音。

北原微微颔首，却多望了鹏程一眼——这首小诗委婉含蓄，“故国”“深宫”“双泪”其实是很有意味的，鹏程君意欲何为？

小村并不在意诗词有什么内涵，内心在感叹，北原的晚宴安排又是别具一格呢。如果他没有受伤，或者受伤的不是那玩意？他北原就是一个有格局有情调有品味的少壮派军官。唉，可惜的是没有如果，世事难料啊。今后他与空音，与鹏程如何相处，不是我从中斡旋就能解决的。他永远无法抹掉的烙印，必将决定他的人生走向。

四个人再次相聚，“冷”依然是主格调。由于大家有了心理准备，具有了“冷战思维”，对北原的“冷”也就见怪不怪了，何况北原的态度较之接风晚宴的时候已经有了“热”的改观。

“‘待渡亭’，实至名归。”小村奉承道：“北原兄，好雅兴！在‘待渡亭’为我饯行，我可真的是担当不起啊。我不醉不归？反正船上睡觉的干活；你们都少喝点。”

“地主之谊，地主之谊。”北原打趣道，“我只是‘鸡头’，一壶清酒还是拿得出来的。哪像你出门就是‘陆军参谋本部’的招牌，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的。”

“是的呀，我就是前呼后拥队伍里的一员，而非被‘呼’被‘拥’者。说好听点，我是参谋，其实也就是侍从，随从，就是做些送往迎来、抄抄写写、端茶倒水的勾当。哪有你在地方上的派头和潇洒。”小村也正好发出了感叹，或者是牢骚，口吻却是轻松调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