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从前出过支票问题,你指的是那件事吗?”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警督!”
“据我所知,最后并没有追究你的刑事责任,”尼尔说,“你父亲不同意。”
“嗯,他只是把我赶走了而已。”
尼尔警督审视着他,但心里琢磨的却不是兰斯·弗特斯科,而是珀西瓦尔。诚实、勤勉、节俭的珀西瓦尔。案子无论查到哪个方向,他似乎始终绕不开笼罩在珀西瓦尔·弗特斯科身上的谜团。人人都了解珀西瓦尔的外在,但要评估他的潜在性格却困难重重。仅从表面观察,他这个人缺乏个性,不显山不露水,始终居于父亲掌控之下。正如副局长所言,“一本正经的珀西”。现在,尼尔试图透过兰斯,更进一步地捕捉珀西瓦尔的个性。他低声试探道:
“你哥哥好像一直都很……唔,怎么说好呢……一直都在你父亲的控制之下。”
“我不确定。”兰斯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我不确定。没错,表面上他确实给人这种印象,但我不敢肯定真相是否如此。你知道吗,我回想往事,发现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其实珀西总能按他的方式办事,这很让人吃惊。不知你是否明白我的意思。”
的确,尼尔警督心想,这很让人吃惊。他从面前的文件堆里翻出一封信,推到办公桌对面的兰斯面前。
“这封信是你八月时写的,对吗,弗特斯科先生?”
兰斯接过来看了一眼,又递还回去。
“对,”他说,“我夏天回肯尼亚之后写的。老爹还保存着是吧?放在哪儿——就在这间办公室里?”
“不,弗特斯科先生,是在‘紫杉小筑’找到的,在你父亲的文件里。”
警督将信展在办公桌上,仔细查看。信不算长。
老爹:
我和帕特商量好了,我接受你的提议。我得花点时间处理这边的事情,大约十月底或十一月初可以结束。到时我会通知你。希望我们能比过去相处得更融洽。总之,我会尽力的。不说了,多保重。
兰斯
“弗特斯科先生,这封信是寄到哪里的?公司还是‘紫杉小筑’?”
兰斯皱起眉头,努力回忆。
“难说,我记不清了。都过去三个月了吧。应该是公司。对,大致能肯定,是寄到公司这里。”他略一停顿,好奇地问,“为什么问这个?”
“我觉得有点奇怪,”尼尔警督说,“你父亲没把信放在办公室的私人文件里,而是带回‘紫杉小筑’。我是在那边他的书桌里发现的。不知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兰斯笑道:“我猜是要瞒着珀西瓦尔。”
“嗯,”尼尔警督说,“看起来像。这么说,你哥哥可以接触你父亲放在这里的私人文件?”
“唔,”兰斯迟疑地皱着眉,“也不一定。我是指,如果他想动,随时都可以动,但他不……”
尼尔警督替他把话说完。
“但按理他不应该去动?”
兰斯咧嘴笑道:“完全正确。坦白说,那属于偷窥。但我估计偷窥这种事老珀西可没少干。”
尼尔警督点点头。他也认为珀西瓦尔·弗特斯科很可能会这么做。这与警督自己对他个性的初步了解比较吻合。
“说谁谁就来。”珀西瓦尔·弗特斯科推门走进来时,兰斯嘀咕了一句。珀西瓦尔正要和警督说话,看见兰斯,顿时皱起眉头。
“早啊,”他说,“你在这儿?你没告诉我今天要来。”
“我突然工作热情高涨,”兰斯说,“就过来准备发挥点作用。你打算安排我做点什么?”
珀西瓦尔烦躁地说:
“眼下没什么安排,根本没事干。我们要筹划一下,看看哪方面的业务可以移交给你。得先给你腾一间办公室出来。”
兰斯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