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该适当的停一停,歇一歇。
所以,当长公主问出话时,太子本没有多想的心思,忽然分出一条岔路来。
“皇姐说的孤都懂。孤没想靠着一次微服出游,便让如今的朝堂有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我是想问……”
太子眼神一变,颇有些玩味的凑向长公主:“孤与那个李耀接触了几日,他文才不俗,精通各艺,除了武艺上没什么造诣,绝对堪称大才。最重要的是,他或许早就猜到孤的来历身份,却从无谄媚之色,这一点从他与孤对弈就能瞧出,皇姐不觉得这个人很有趣吗?你说他这样的人,到头来图个什么呢?”
“还能图什么?”靖安长公主凉飕飕道:“图有些傻子心甘情愿凑到他面前当手下败将,任他击败奚落,还觉得他厉害有本事呗。”
太子微微后仰,脸一垮:“你再这么说话,孤就要生气了啊!”
靖安长公主正欲开口,忽然闭眼蹙眉,身子都跟着晃了一下。
太子眼神一变,连忙喊人进来,也不敢开玩笑了,担忧道:“皇姐,没事吧?”
珮兰姑姑最先进来,一看长公主模样就知怎么回事。
“殿下,先让长公主躺下吧。”
太子连连点头,配合着珮兰姑姑扶着人躺下休息。
珮兰姑姑熟练地吩咐人抓药煎药,太子皱着眉头走出房间,趁机拉过珮兰姑姑询问:“皇姐近来又不好了吗?不是说……那个已经拔除了吗?”
珮兰姑姑轻叹一声,如实相告。
之前长公主殿下不希望太子殿下早早登基,一来是因先帝还在,她不想让外人觉得太子背上逼宫夺位之名,同时让太子多揽些仁孝之名,二来,是她不希望太子那么潦草的登基。
这条路,他们姐弟二人走的异常艰辛,登基大典,是对这些年的一个交代,也是她作为姐姐,对他这个亲弟弟的交代。
所以,长公主非常用心的在筹备登基大典,一连多日操劳不歇,加上暗察司每日递增的信报和朝中大小事务堆积在一起,是个人都吃不消。
其实,太子刚出宫的时候长公主就知道了。
但就像她说的那样,她知道登基一事对太子来说意义重大,也猜到他有些心绪波动,所以由着他出宫散心,只让暗察司的人暗示传回消息,确保太子平安即可。
然而,太子这一走就是月余,长公主实在担心,所以在短时间之内处理了大量的事务,这才腾出功夫追出来。
日夜兼程,路上还要同时处理各州道的事务,旧疾岂能不复发?
珮兰姑姑每一句都很平和,可落在太子耳朵里,句句都扎心。
他当即做了一个决定。
……
靖安长公主喝完药后,小睡了片刻。
醒过来时,只见有人在床边支了张小案,上面摞着各州道的文书信件和加急的奏本。
太子手提朱笔,正聚精会神的处理着事务。
听到动静,他连忙搁笔凑上来:“阿姐,好些了吗?”
长公主被太子扶着坐起来,轻轻甩了甩头:“我睡了多久?”
太子报了个时辰,长公主眉头一皱,作势要下床:“我不是说过今日……”
“那几册账目孤已核对好了,没有任何问题,还有江南道书信里说的那几处问题,孤也批阅处理了。”
靖安长公主愣了愣:“你……”
太子一笑:“如何,皇姐不信孤?那行,我将东西召回,你自己看……”说着作势要去找人。
“哎……”长公主拉住他,满心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姐弟之间,一向是分工行事,如此也好专心于各自的领域,再相互配合。
况且,身为一国之君,又岂能去经营商事。
即便是她经营青字号,也是藏着身份去做的。
太子被拉住,笑了一声:“阿姐,孤能不能提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