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那还真承蒙你看得起啊!”霍西游没好气。
“说正经的,你想个法子帮帮她吧,以你的所学,又怎会分析不出她需要的心药是哪款?”尹水浒还是将希望放在他身上。
“不是我不帮。”霍西游也不跟他废话,坦言道:“而是,方才那些推论,全是你自己的猜想。”
“事情就明摆……”
“明摆着?是谁说的?”霍西游不客气地打断他:“你是有问过她吗?”
“……”尹水浒让他给问住。
“喏,也许呢,尚姗一直就是那副德行,打骨子里就是个视礼法纪律如无物的人。现在说不定只是解放本性而已。”霍西游试图客观,同他分析道:“你不能因为她下似寻常女子的作为,就认定她有心病,需要帮助。”
皱眉,尹水浒觉得不对,反驳道:“但她的青梅竹马去世之后,她明明就有所改变了……”
“那也许是个契机。”霍西游知晓他要说什么,是以坚定地打断了他。“也许正如你所推论,真的是因为这个契机改变了些什么。”
点头,尹水浒认同这正是造成尚姗游戏人间的主因。
“但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你有没有想过,”霍西游问他,一脸正色。“问题也许在你?”
晴天霹雳,莫过于此。
问题在他?
这怎么可能?
第6章(1)
吟诗作对,吟诗作对,吟诗又作对。
看着眼前的一切,左施施有些些的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置身于尹水浒大方出借的别院里,小桥流水,薰风送暖,空气中缭绕着醉人酒香,间或夹杂着广邀而来各才子们的笑语晏晏,那风格不一的行酒令,或发人醒思、或叫人会心一笑……这样的场景,过往一直就是左施施所喜爱的。
但今天不一样。
她无法专注精神,即便掩饰得很好,没让人发现,可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不在焉。
悄悄地,不经意地,她的目光总情不自禁地看向那位名叫尚姗的姑娘……
多奇怪的一个人!
打从第一次见面,左施施就这么觉得,至今仍是一样想法。
还记得初见面那天,她一身男装,样貌清逸俊俏,气度洒脱地报上了名,满不在乎地自称是尹水浒的表姑,浑然不觉那一身男装样以及那完全不符年龄的辈分有多突兀。
她就是那样自在随意,从容不迫的态度就好似在谈论天气很好、问候吃饱没那样的自然……甚至连眼下也是。
陪着尹水浒前来,置身于众多陌生人之间,扭捏怕生等字跟与她绝缘,即便谈诗不行,那她就微笑聆听;又即便抚琴不能,在他人一曲奏毕之后,第二个鼓掌以掌声赞扬的也永远是她。
甚至,就算文才不是以想出过关的行酒令,也从没见尚姗的脸上出现任何迟疑或难堪之色,总是坦然一笑,说一声“我认输了”,不啰唆,接着就是先干为敬。
因为那份随和、因为那份自在,因为认输时的坦然与干杯的豪气,种种的种种,让尚姗很轻易地得到这些文人才子们的友谊。
这些,左施施全不着痕迹地看在眼里……
所以不明白呀!
女子穿着男装本是大大违反礼教之行为,为什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