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澹直接挂断了那通来电,他看向床上的凌萱,拿着手机去了客厅。
凌萱睡得并不好,她梦到了很多事情,小时候的自己,和父母弟弟在一起的幸福快乐,接着是爸爸带着妈妈的骨灰从阿国回来,她带着凌司宴回了外公家。
梦到她和尉澹相识的舞会,他们的热恋,凌司宴受伤,分手,还有医院同事的指指点点,领导前辈对她说着失望的话,和尉澹吵架,严馨挑衅的眼神。
所有的片段涌进凌萱的梦里,她变得混乱不安,想要逃走,却被很多人挡住了去路,要她解释。
凌萱的额头渗出大颗的汗珠,蜷缩着身子,手紧紧地抓着被子。嘴里不停地低吟着:“走开,走开!”
听到声音,尉澹起身回了卧室。
看到凌萱,尉澹赶忙抱住她,轻拍着凌萱的脸,“凌萱,凌萱,醒醒!醒醒!”
不久后,凌萱猛然睁开了眼睛,她大口地喘着气,满头是汗,脸上还带着泪。
“没事了,没事了,刚才只是一场梦!”尉澹轻抚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着她的情绪。
凌萱恢复片刻,面无表情地推开尉澹,从床头柜子里,拿出药,手颤抖着直接吞了下去。
尉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我去给你倒水!”
等他端着水过来,凌萱瘫坐在地上,喘着气。
“喝点水,顺顺!”尉澹将水递到凌萱手里,凌萱整杯喝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凌萱起身躺回了床上,依然背对着尉澹。
尉澹:“我给你炖了汤,要不要喝一点?”
凌萱却答非所问:“尉澹,其实我们都不愿意承认,分开的那八年,很多事情是真的改变了。我不否认,我们依然相爱,可八年的空白,我们终究不再是最初的那个样子了。”
尉澹最烦的就是凌萱说这种话,此时也了没耐心,“凌萱,你想怎样都行,只要不分手,都随你!”
尉澹站在床前看着她,凌萱闭上眼睛的一瞬,眼泪再次落下。好像和尉澹重逢后,她流下的眼泪,比过去八年都要多的多。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很长时间,最终凌萱撑起身子从床上下来。
她走到尉澹身边,伸手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口处,“尉澹,我从来没有嫉妒过严馨,即使在我们分开,她陪在你身边的八年里。我也不是因为你救她生气,我在乎的从来不是什么意义,而是你在不违背工作原则的情况,我的未婚夫能坦诚地和我分享,他最真实的内心。”
尉澹:“其实。。”
凌萱继续道:“我知道,你是怕告诉我,我会多想,会担心,会生气!尉澹,你太小看我了。是,我会跟你撒娇,会和你任性,会和你发脾气,可我不是不明事理的女人。”
凌萱微笑着抬头看向尉澹:“其实,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当然,我对你也不是完全了解。”
尉澹双手垂在身侧,声音有些冷:“你说了这么多,是想告诉我什么?”
凌萱:“我爸告诉我,他给我买的公寓已经都弄好了,希望我过去住一住,看看还需要什么,就添置一些!”
尉澹:“你是要告诉我,你要搬到你爸给你买的房子里,要和跟我分开,是吗?”
凌萱:“不是分开,只是想让我们都冷静一下!”
尉澹轻笑了一下,“好啊!冷静就冷静!你去住你的新房子,我不拦着你!”尉澹说完,推开凌萱,径直离开了卧室,很快听到书房传来很大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