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栊撩起,温印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屋外应当很冷,帘栊撩起时,还带入一丝凉意。她头发上也沾了些雪,应当是回来的时候还在下雪。
入了屋中,温印才将狐狸毛披风取下,黎妈去外阁间帮她挂好。
几日未见温印,归宁回来,衣裳和妆容里都带了明艳,和平日在离院中的随意不同,多了几分冬雪也藏不住的盛颜。
李裕看着她,因为心虚,主动开口,“不是说明日才回吗?”
黎妈昨日告诉他的。
温印才脱了披风有些冷,就在碳暖一侧的小榻上落座,一面伸手取暖,一面应道,“正好有事,就先回来了。”
今日是十一月二十八,他心中应当惦记着同甘雨联络的事。
他眼下困在离院里,耳目都被封了,也没有旁的盼头,唯此一件。
但稳妥起见,她又让韩渠晚两日再来回复消息,并未告诉李裕,她怕李裕一直等着,所以提早回来同他说一声。
李裕方才也吃得差不多了,刚好落下筷子,伸手拿了一侧的水盅漱口。
帘栊撩起,元宝捧了东西入内。
李裕放下水盅,温印正好至他跟前,递了串冰糖葫芦给他,“给你的。”
冰糖葫芦?他接过,也抬眸看她。
温印温声道,“回来的路上,给龙凤胎买的,还有元宝和铜钱,你也有……”
龙凤胎,元宝,铜钱……
都是小孩子。
李裕后悔接了。
“我不吃。”李裕淡声,也放下。
温印没说旁的,他不要,她自己拿起来吃了。
李裕:“……”
李裕想起黎妈方才说的,她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譬如糖葫芦,小时候就爱吃。
呵,是真爱吃。
他就说了一声他不要,她就一口气吃完,很快就只剩了一根竹签子。
李裕脸都绿了。
温印的脾气……
上回也是,他说不饿,她撩起帘栊就出了屋中,他饿得肚子咕噜叫着,她也全当没听见;他这回说他不吃了,她直接自己一口气吃完。
李裕无语。
他在病榻上躺了这么久,看到冰糖葫芦,口中都是酸的,下意识咽了口水。
他哪里是不想吃?
他是不想被她当成那堆小孩子对待……
垂眸时,温印又从元宝处取了剩下一串上前,“还有一串,要吗?”
那她原本就有两串糖葫芦,刚才是特意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