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纸人在衣服里乱窜,挠得明缨浑身发痒。
纸人太多,她拍不完,也拍不掉。
过了一会,纸人们彷佛将她观察透了,纷纷张开月牙嘴咬她,白色的纸人吸血后化作淡粉色,她看见身上渗血才发觉纸人在攻击自己。
她眼睛一转,指尖升起一束火,她拿着这束火到处燎,火到之处,纸人无一幸免,俱化作黑烟。
虽然不可避免地烧到了自己,但明缨觉得自己不疼便不算受伤。
感受不到疼的明缨几乎所向披靡。
渐渐地,纸人们远远地藏在柱子后面,不敢再接近她了。
小妖也被明缨拿着火燎了几下,树藤不可避免地烧断了几根。
“哈哈哈。”安全了的小妖指着明缨笑。
燕衡借给她的青绿外衣破了好几个洞,她雪白的脖子脸上全是烟灰,有几处被烫得通红,这么一对比,纸人咬出来的血线反而不明显了。
明缨知道自己此刻形容必定不美观,手胡乱抹把脸,将黑灰抹匀,脚下踢了小妖一脚:“笑什么笑,你先把身上的黑树皮抠掉再来笑我。”
身后咚地一声,一处大门打开,燕衡迈进来。
明缨惊讶:“你来的好快。”
燕衡一直提着的心顷刻放下,眸里随即浮起不解:“怎么回事?”
小纸人们探出头来,嘻嘻地瞧着新来的人。
燕衡绷起身体。
明缨拉开他,笑道:“不要紧张,这些纸人怕火,用火一烧就没了,不足为虑。”
燕衡上下扫她一眼,目光嘲弄:“所以你现在这副形容是因为用了火?”
“当然,”明缨喜形于色,“半个时辰之前我不知道为何突然感觉不到疼了,自然也就不怕火烧的痛感,就用了火。”
燕衡手指一跳,原来他身上火烧火燎的疼大部分是因为明缨自残式的打法。
他抄起明缨的手臂,手下用力,自己小臂果然更疼。他莫名邪气地笑了一下,语声恶劣:“这个方法很好,下次继续用。”
明缨脸上洋溢的高兴滞住,他这算不算是夸她?怎么听着不太对?
大殿四个方向四扇门,两人一妖商议了一下,决定先从对面那扇门离开。
他们绕过祭坛,却猝然在后面看见一个人。
那人一身宽大白袍盘坐在地,长发披散盖住脸,露在外面的皮肤惨白,看不出是男是女,是死是活。
他们后退几步。
那人一动不动,对他们的动作没有一点反应。
他们不欲惹麻烦,一边盯着那人,一边向门走去。
大门紧闭,他们到处摸索开门的机关。
蓦地,玉盒金光大盛,锁链剧烈晃动,石柱上的咒语如水似的流动涌向祭坛,刹那间地动山摇。
小纸人叽叽喳喳地跑过来,纷纷扑上去咬他们。几人一时站不稳,从大门边滚到祭坛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