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庭恪来到慧空的禅房,看见他正在闭眼打坐,那串佛珠就握在手里,听见柳庭恪来,他缓缓睁开了眼。
“柳施主到底还是来了。”
“说吧,大师一向是不做无用的事。”
慧空笑了笑:“也不尽然,看样子柳施主过的不错。”
“都是托了大师您的福。”
“非也非也,都是天意,贫僧可不能居功。”
慧空给柳庭恪倒了一杯茶水,看颜色几乎会让人以为是一杯白水,但是柳庭恪却是知道,这是名茶“清水”,这茶的名字就叫“清水”,每年的产量十分稀少,全部被送进宫中。
但是连皇帝都舍不得多喝几壶,但是这老和尚却能随身带着。
这老和尚在大宁就是活神仙一样的待遇。
柳庭恪喝了一杯,慧空又给他倒上,他又喝,慧空又倒,直到柳庭恪觉得自己喝不下了,可是壶还能倒出水。
“大师的壶很精妙。”
“小把戏而已。”
柳庭恪瞥到禅房窗前的花瓶里,那一枝孤零零的桃花正是窦苗儿手里的那枝。
“既然大师收了酬劳,就请大师解个签吧!”
“日隐云中,待到风起,自然可见光明。”
“大师是来送风的吗?”
老和尚笑笑,“柳施主不也是来等风的吗?”
“原本只是猜测,不过既然大师如此说,我就懂了。大师来应该不会就是这样吧?”
他故弄玄虚的弄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但是其实想想他屁都没说,一句有用的都没有,他也实在不能相信这老和尚真的会闲的没事儿找他叙旧。
“贫僧在三年前外出云游,如今也该回了,途经此地,碰巧与柳施主相遇。”
“若是大师不想相遇,那就不会相遇。”
就是这老和尚在等他!
慧空摇头:“柳施主觉得茶如何?”
“自然是极好。”
“但是施主可知这茶是如何制成?这茶树只生长在终年不见阳光之地,不能被风吹,不能被日晒,也不能浇水灌溉,更不能太干旱,叶片几乎纯白,故而没有颜色,而且炒茶的工艺更是十分繁琐,说价值千金并不为过。”
柳庭恪说道:“我记得记得清水茶是一个姓褚的小官在世宗皇帝五十大寿时送的寿礼,后来也凭着世宗皇帝的青眼算是光宗耀祖了。”
“柳施主说的是,只不过那人当时是买的官,而且是那人的祖上是靠着盗墓起家。”
柳庭恪真的是第一次知道,价值千金的“清水”茶竟然是生长在墓穴之中!
真是不知道如果世人知道这茶是靠吸收尸气生长,还会不会追捧至此。
“所以大师想与我说什么?”
慧空直接拿出一包清水茶:“送给窦施主。”
柳庭恪没有接,也没有说话,慧空解释道:“贫僧没有恶意,这茶可清心凝神,尤其是对窦施主这样的人,还能稳固神魂,大有裨益。”
柳庭恪心里“咯噔”一声,但是面上却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