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人全都安全回来,也拿回了银钱,让大家的不满消了不少,虽然没有自己独自上山的时候找到的东西多,但是心里踏实了不少,毕竟人多安全性也提高了很多,而且不用自己跑到远处去卖,也不怕被和黑心的商家坑骗,有得有失,总体算是可以接受。
因为听说安全很多,还没有到农忙的时节,石州城里老幼妇孺都跃跃欲试,除去一些特别小的和特别老的,只要是能行动自如能脑子清楚的都可以去。
进山的人越来越多,而砍伐的木头也越来越多,除去盖木屋所需,已经摆成了高高的小山,柳庭恪下令,这些木头全都要妥善保存好。
不过短短两个月,这场浩浩荡荡的进山活动几乎涵盖了石州城的每一户百姓,让他们多少都有了稳定的些进项。
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伤亡事件,经过石州城的实践,政令下放到石州城下所属的县衙,每一个县衙都要照例执行,这件事情就交给了郑显去盯着,他总不能事事都亲力亲为。
柳庭恪这边还有更要紧的事情,马上就是春种,但是却没有种子,很多百姓没有种子,而且他让那些士兵开垦出来的大片的荒地也没有种子。
不光要交够今年的公粮,还要补上前两年欠下的公粮,按照现在的情况看,到交粮的时候差不多能凑够银钱顶上今年的公粮,但是前两年的窟窿太大了,当务之急,是今年的春耕,交不上粮事小,影响春耕造成大规模的饥荒事大。
思来想去,柳庭恪觉得还是不能强硬的动现有的粮商和乡绅,如今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这段时间还是要稳稳度过才好。
但是所需要的的种子不是小数目,他还没有思路之际,窦苗儿偶然提起:“殿试马上就开始了,也不知道慕大哥那边顺利不顺利。”
柳庭恪突然想到:“你说,若是我收学生怎么样?”
窦苗儿想了想:“你可是大宁最年轻的状元郎,若是你招收学生,那众人还不打破脑袋来咱们家?”
“那你觉得为夫的束修手多少合适?”
窦苗儿说道:“自然是价高者得!若是都能拿出银子来要你教,那你还不累死?”
柳庭恪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还是夫人想的周全,你放心吧,和雅兄学富五车,他那里自然无碍,你还是担心一下为夫吧,若是没有人愿意来听为夫的课,那这次交完公粮,整个知府衙门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补不上这个窟窿。”
“虽然我只是个名誉副会长,但是我现在也很忙,还真没空担心你,盘子一旦做大,必然会有人想要中饱私囊,这才开始,我已经处置了两个人了,衙门那边你也查查吧。”
药材商会那边确实也很忙碌,如今他们已经组织了两次由经验较为丰富的人往里走上三天才能到达的深处,这里人迹罕至,生长的草药也更为珍贵,每个人都是收入颇丰。
药材商会经过这一段时间,也积攒了不少的药材,他们都是按照新鲜草药价格收的,回来之后自己专人炮制,损坏的很少,炮制后品相上佳的药材价格就贵了,接下来就是陆续发往各地售卖,前期出去的钱陆续回流,估计半年的时间就会产生净利润。
而且慕家联合的这五个药商,基本上在南岭这一块地方占了十之七八,如果他们越做越大,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剩下的小商人跟着他们干被同化,或者被他们吃掉渣都不剩,逐渐发展下去,必然会影响整个大宁朝的药材市场。
窦苗儿身在其中,事事都要心里有数,她知道任何一个行业若是垄断都可能产生难以估量的后果,若是商会先垄断后控价导致后续百姓全都吃不起药,出手的必然是朝廷,遭殃的还是牵头的柳庭恪。
她如今是官府给商会行方便的保护伞,但她也是防止商会走偏的护栏,虽然是名誉副会长,她必须得拿出一些真本事才能震得住那些在药商圈子行走多年的老油条,不要觉得她年纪小就可以随意糊弄,她最近可是恶补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