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段河道河面更宽,在岸上观测即使对于这么大的船只来说也看不真切,而水流速度比较缓慢,方便他们行动。
两个人掏出干粮吃了起来,然后将所有的黄金都运到船舱底部,窦苗儿做完这一切已经满头大汗,窦方却面不改色,他掏出匕首,在船底画出一个可供一人跳下去的圈,然后用刀尖沿着边缘一点点扎下去,削铁如泥的匕首此刻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锋利。
“这船底有多厚?”
“约一尺。”
窦苗儿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厚,她看了一眼窦方的匕首:“这把刀也就不到四寸吧?看来是个大工程,你自己太慢了,还是我和你一起来吧。”
两个人沿着边缘将木头一层层的削掉,整整削了一刻钟,在离穿透船底只有半寸的距离时停了下来,然后又拆了好些木板备下。
窦苗儿再次拿出潜望镜,默默计算着距离,终于驶入了预定河道。
她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保证自己还能找到这个位置。
船只慢慢向前,直到她看到自远方的靠东面的城楼和靠近西面的观景台,两个建筑与自己此刻正好形成一个90°的夹角,而另一侧的石碑正好与观景台在一条直线上。
“就是这里!”
窦方将匕首猛地扎向船底,沿着边缘用力划开,大量河水瞬间涌入,但是窦方迅速将十几袋金子都扔了下去,随后两个人拿出事先从别处拆下来的木板去堵这个洞,他们需要让船走得更远再沉,否则很容易就能计算出他们动手的地点。
两个人用上了所有能用的东西,两个人死死的按住已经被堆成山的的洞口,水还是不断涌进来,不过速度慢多了。
窦苗儿说道:“还好船够大,按照现在进水的速度,估计这船还能坚持三四个时辰。”
“足够了,估计再有两个多时辰,就该到地方了。”
两个人坐在堆成小山一样的杂物上,浑身湿透,水从下方不断涌进来,船底已经积水一寸厚了。
窦苗儿问道:“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窦方点了点头:“当初只想带着小小活下去,如今回想起来,总觉得儿时的一切恍如隔世,遇见您和公子,仿佛让我们重新投胎了一回。”
“可担心小小?”
窦方点头:“我对她永远放不下心,小时候她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除了我自己,将她交给谁我都不放心,但是我知道她长大了总要嫁人的,我不可能将她拘在身边一辈子,日子总要她自己过,姜大夫很好,您不会将她随便许人。”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船舱的水已经快一半了,船愈发的颠簸起来,应该已经到水流湍急的地方。
这段河道的水最深,他们准备将船沉在这里。
窦苗在动手之前突然说道:“窦方,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事,你要看好柳庭恪。”
窦方摇摇头:“属下不敢,这世上能降得住公子的也只有您一个,您放心,我和公子都不会让您有事的。”
说完就拿开所有的东西,水大量的灌进来,原本进水速度慢还不觉得,如今那些在岸上暗中观测的人看见船吃水越来越深也发觉了事情不对。
周弘彦和何威自己也是跟着船一路下来,此时周弘彦第一反应就是何威动的手脚,但是他也实在没有什么证据。
“两位大人,可要前去查看?”
周弘彦看向何威,何威说道:“周大人是正,本官为副,周大人定夺,反正本官说了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