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千户说道:“你念给我听做什么?我不懂药。”
姜辛夷瞥了瞥他,淡定地将药方递给宝渡,说道:“我怕你觉得我要毒死你。”
曹千户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小人之心的。”
“……”
宝渡真的要笑死了,这曹千户看着如此剽悍,可竟是如此真诚之人吗?
曹千户拿药走的时候,药铺里依旧没有来新客。
他提药出门,隐约感觉到四下有人往这盯看,而且还不止一双眼睛。他扫视了一眼,又往里看看,外面暗藏杀机,里面平静如水。
他站了一会便走了。
一路从街道走,却不是回家,而是拐弯进了一座茶楼。
茶楼有女子手敲小鼓,轻轻吟唱着地方小调,嗓音绵柔,似暖春仍留。
他大步走到一个银发老者前,跪地问安:“属下见过魏公公。”
魏不忘年已六十,可面如芙蓉,微高的眉眼透着疏离冷厉。他品着手中的清茶,问道:“那女人是何身份?”
“禀公公,当日她作为嫌犯押入京师时我已让人彻查她的身世,无户籍,无亲友,身份不详。”
“师承何人?”
“不知何人。”
魏不忘冷冷发笑:“无父无母无亲友,难道还能是从深山老林里长出来的不成。”
他知曹千户为人,从不会懈怠职务,也无二心,他查不到那就是真的查不到。魏不忘没有刁难他,眼神微瞥,旁边侍女就捧了一罐药膏走了过去。
“此次官银一案确实是你办事不周,错失了立功的大好机会,也令东厂蒙羞了。但念你寻回一万五千两白银有功,不至于让东厂颜面丢尽,也是有功的。”
“卑职不敢贪功。”
“昨日罚你是无可奈何之事,你也别怨恨本座。”
“卑职不敢!”
魏不忘说道:“这药膏对你的伤好,领回去吧。”
曹千户双手接过,魏不忘又说道:“没事多去辛夷堂坐坐。”
“是。”
他领了药膏便从楼上下来,那女子不过是在原先的辛夷堂重开了一间药铺,怎么厂公如此在意,不惜命他一个千户盯看,而不是寻个普通锦衣卫。
着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