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耳咬牙切齿:“两个蠢货,他们要这个人你们给就是,放手啊!”
两个大男子汉被一小女孩凶得发了个抖,哆哆嗦嗦松开说书人,见说书人喜气洋洋走向友军,左右使看不惯,往说书人背上猛踹一脚,那说书人摔了个头栽地脚朝天。
他们是踹爽了,下一瞬,就被一堆粗布麻衣的人围起来了。
“你们做什么?”左右使看着逼近的麻衣群众。
可不但没有人回答他们,反而还将他们猛揍一顿。
说书人揉了揉屁股,随后蹲在四耳面前:“哟,谁能想到鹰犬阁的阁主是个黄毛丫头啊,别说,还怪可爱的。”
说着,一双手逗弄上脸。
昼天山汗颜,道:“你最好还是不要这样,这女魔头恐怖着呢!”
话音落下,说书人便‘哎哟哎哟’叫起来,一只手被四耳狠狠咬了一口。
说书人倒吸几口凉气,甩甩手,道:“能有多恐怖,不过是只穷途末路只能见人就咬的小狗狗罢了。”
话虽如此,四耳挣开大刀,朝前呲牙时,说书人被吓得连连后退。
见他囧样,四耳嘲笑道:“你的蒙骗大法十分了得,不也怕被狗咬?”
在场众人的身份,蔺雨潇差不多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唯有这说书人的身份,蔺雨潇稍稍有些不懂。
可以断定的是,师傅和这位四耳姑娘已经开始演戏,这位说书人如此举止,到底是其中一人呢,还是被联合演戏诓骗之人。
似乎看出蔺雨潇的疑惑,望菱出声道:
“当年,鹰犬阁创立之后,人人自危,唯恐有一天祸临己身,那些蔺朝余党,只要有软肋,就能被改变立场。
每天,鹰犬阁都会杀死许多坚定复国的蔺朝人,将他们的头颅挂在城墙之上示众,铁血手段虽惹人不服,但不得不说,确实有效。
自那之后,这个国家就少了许多所谓‘复国’之言语,一人只忠一国一君,便是如今的圣上。
人想活着并没有错,大家都是如此,便谁也没有资格去指责谁。慢慢的,居然真的听不见一点拥立旧朝的声音了。”
所以,四耳说自己杀了许多同胞是真的,严格来说,其实所有人都是蔺人,蔺人中有一君主,君主被推翻取代,蔺字从此成为历史,在当今世上,不再是一个字。
四耳的雷厉风行,帮助如今的君主开启了以他名为国姓的朝代。
“后来呢?”蔺雨潇问。
虽然所有的关键人物几乎都在眼前了,但往往,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反而令人迷糊,而从他人口中,却能整理出一件完整的事。
“后来……”望菱道:“若是一直如此便也好,所有人惧怕鹰犬阁的武力,敢怒不敢言,保全一命。”
望菱顿了顿,视线落在说书人身上,道:“但偏偏,总有些亡命之徒。
消停了一年后,从京中开始,天子的眼皮底下,‘真君大师’的名号横空出世。
大街小巷忽然有人口口相传,如今的天子当真有皇族血脉?当真能给百姓带来繁荣?他们说答案是——不能。
当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只要第一个和第二个提出这样质疑的人都还活着,便会有无穷无尽个。
新皇带来的是暴戾与杀戮,只要咬着这一点不放,这位君主所面对的永远都会是质疑与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