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蔺雨潇就知道,四耳想拦住的人是谁了。
不到一刻钟,行军者的脚步有奔雷之势,领头的人与四耳看起来年纪相仿,一张稚嫩的小脸因为狭长的双眼增添了几分阴柔之气。
他带着如军队一般数量的鹰犬浩浩荡荡而来。
此时的四耳正坐在一棵光秃秃的树干上。
那少年只是一摆手,数不胜数的鹰犬便规规整整地停了下来。
他抬着头,一边嘴角上扬,呈现出讥笑的样子,看着树干上颓废忧郁的少女。
“嘶——”蔺雨潇倒吸一口凉气,自言自语道:“此人上去怎如此面熟呢?”
“此人便是鹰犬阁副阁主三目。”望菱道。
蔺雨潇点点头,心中恍然大悟。
“四耳,人呢?”三目阴恻恻道。
四耳只瞥了他一眼,似乎此人不值得她用正眼瞧上一瞧,道:“副阁主今日见着本阁怎么不行跪拜礼了?”
轻飘飘一句话,听得三目一张脸瞬间沉下来,更气人的是,他一个副阁主还没有说话,身后四耳的左右护法连忙带头跪下,引得乌压压的鹰犬使齐声高喊“属下知罪”,一同行了个跪拜礼。
四耳的视线越过三目,看向众鹰犬,轻飘飘道:“起来吧。”
“四耳!”三目一双狭长的眼睛鼓起来,脸又由黑涨得通红,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如今的昌隆国可不是你四耳的,你效忠的是当今圣上,我们亦是。”
如此动肝火,四耳仍是轻飘飘道:“副阁不愿意行跪礼就罢了,何必拿圣上压我?”
三目气极反笑:“我只是提醒你,鹰犬阁效忠的不是你,你若是利用鹰犬阁行自己的方便,小心玩火自焚。”
四耳也跟着笑:“副阁一向爱在圣上面前告我的状,怎么,吃了那么多次亏,还没学会拿证据说话吗?”
“搜,若是见到可疑之人,缉拿。”
这次,三目已经请示过圣上,四耳的确很强,若是对昌隆忠心不二倒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每每撞上‘真君大师’扰乱民心,鹰犬阁奉旨击杀这种肃清行动,从不亲自动手的四耳都会请战,并且,到最后杀掉的总是些不起眼的小人物,真君大师下一次仍会出现。
长久如此,即便三目不去圣上那说,圣上自己也会怀疑,倒不如,借三目的手好好试探试探。
他是得了圣上旨意的,鹰犬们又哪敢不从,纷纷如鬼魅般四下散去探查。
在结果出来之前,两位正副阁主就这样僵持着。
毕竟是鹰犬,不到一炷香时间,纷纷回报,查无所获,甚至勘测不出有人来过的痕迹。
四耳这才无精打采地跳下来,伸了个懒腰,道:“人是抓不完的,况且,是人都会有失手的时刻,若副阁还要查探一番,我就不奉陪了。”
才走两步。三目突然喝声道:“四耳勾结蔺人,拿下。”
众鹰犬纷纷拔刀相向。
“来的路上,有十几个死人,都是我们的手下,四耳,你好大胆子!”
左右护法虽然不中用,但却是只忠于四耳的,不仅没拔刀,还站出来哆哆嗦嗦道:“副阁主,你可冤枉我们阁主了,我们阁主也是同那些弟兄们一块被挟持的,那些贼子若是不杀掉兄弟们,怕是走不掉。”
此话一出,蔺雨潇着实为四耳捏了一把汗,明明此言错漏百出,方才的鹰犬还说此地无人逃走的迹象,可四耳的确是被挟持来此。不过,以四耳的实力,应该不会想不到这一层。
见四耳没有反抗之心,任由昔日下属将她包围住,三目凑近四耳,果然在她颈边看见了伤口,随后又扫视一圈四周。
“不怪兄弟们无能,毕竟,窥探之箭乃是我们阁主大人的看家本领,我竟何时不知,大人将这招用在了自己人身上。”三目道。
闻言,四耳这才正眼瞧上了三目。
“没错,正是那些贼人将我挟持于此地,兄弟们的确是被他们所杀,窥望之箭我也射了,不过,做这一切,只为自保。副阁也看见我的伤口了,并非是我不想抓到他们,而是,副阁主一直以来,都太轻敌。”
三目来了兴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