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贤人只能说道:“外套不着急,先放你这,等你去学校再给我。”
他要是说明解释,相武葵肯定会起床,替他去拿,但人家现在又病又困,他也不便解释。
相武葵顺着北原贤人的话“哦”了一声,然后就又开始犯迷糊起来。
该问候的话都已经说了,该给的东西也已经给了。
实在没什么能聊的内容,北原贤人更找不到与相武葵的共同话语,他只好搬救兵似的又问了一遍:“我去把高梨同学叫过来?”
相武葵慢慢回过神,她伸手掀开被子,从榻榻米上站起来。
北原贤人一头雾水的看着她走向卧室门廊外的小院子,他是完全理解不了这孩子的脑回路。
他跟上去,来到房间外的小院子。
小院子里种着整齐的青草,墙边一溜还有植有可爱鲜艳的花卉,北原贤人不知道地上的是草皮,还是专门修正过的草坪,反正价格肯定不便宜是对了。
相武葵小脸迷迷糊糊的坐在门廊边,看样是在透气?
北原贤人又注意到墙的角落,有一堆凸起来长满青草的小土丘,前面还立着一块木牌,他略有好奇的走上前,木牌上写着“菊次郎”。
他顿时愣了片刻,这是什么玩意?
坟墓?
菊次郎应该是人名吧。。。。。。但谁会把坟墓盖在卧室旁边啊!想想还有点可怕。
胖兔子蹦蹦跶跶的跳了过来,正好趴在小土丘上,它伸出兔头,表示求按摩下巴的意思。
北原贤人没管它,转向相武葵问道:“相武同学,这个是?”
相武葵晃过神,转头看过去,语气有些低落的说道:“菊次郎睡觉的地方。”
“菊次郎?”
“哥哥买的兔子。”相武葵柔白的小脸蛋上慢慢浮现出了几许感伤情绪。
北原贤人心中了然,怪不得相武葵总喜欢抱胖兔子,
他低头看向趴在土丘上的胖兔子,颇为好笑的暗道:你很有前途。
这会一问,他心里也解开了一个疑惑,当初他问相武葵“你很亲近高梨同学?但你们也才认识不久吧”,她却说“欧内桑像哥哥。”
北原贤人心里轻叹了口气,虽然他并不知情,那孩子在以前,经历过什么可怜可惜的事情,但从以往的只言片语中,他大概能看穿,这孩子还一直未能走出曾经,仍被困在过去。
他侧身看去,相武葵一如既往的在迷糊发呆。
该是说同情心吧。
虽然人家住着大宅子,吃穿不愁,家底超级殷实,背景非常深厚,妥妥的大户人家,上层阶级,轮不到他一个生活才刚刚有点起色的无产阶级来操那份同情心。
但抛去那份类似于仇富的功利心,以人类共有的那份同情心来看待,此刻,他心里还是十分可怜和同情这个被困于过去的女孩子。
说不定,高梨絮风也正是看穿这点,所以才对相武葵那般格外照顾——又是每天都拉上她,让她去学生会办公室;又还是每天都陪她坐校车,一起去参加围棋大会。。。。。。
想虽这么想,但北原贤人心里也清楚,他哪能帮上什么忙,他连一个小调皮蛋女儿都难以管教,更别说如此复杂的心理问题。
他也只能在心里祝福一下,希望高梨絮风能帮相武葵走出困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