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代表四房去给滨菊恭祝,这个却被禁足院子里;同样是姨娘,一个生了庶长子,一个女儿养在太夫人和夫人面前,只守着日子慢悠悠地过,好日子就会来了。这个却被人陷害失去了依仗……想着想着,绣橼视线开始模糊起来。说起来,都怪她们太小瞧这些女人了。以为只要能抓住侯爷的心就行了。却从来不曾想到会被那些女人拦在中间。别说求救无门,就是想在侯爷面前申辩两句也做不到,更别说想施展那千般的本领、万般的手段让侯爷回心转意了。
念头闪过,她又想到那天十一娘感叹她年纪不小的事。
小姐是侯爷的宠妾,她是小姐身边的贴身婢女。十一娘动不得小姐,却动得了她。
那句话如悬在头顶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绣橼提心吊胆,日夜难眠。原指望着小姐能诞下一位小少爷,在侯爷面前能说得上话,为自己争取一番。现在……
她越想越心惊,只觉得脸上湿漉漉的,又怕惊动了乔莲房,拿了手背悄悄擦着眼泪。
猛地听见身边“腾”地一声响。
绣橼忙循声望去。
就看见乔莲房满脸是泪,随手拎起床头的迎枕、枕头就是一通乱扔。
绣橼吓了一跳,忙丢了针线上前按住乔莲房:“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我真蠢,我真蠢。”
乔莲房泪如雨下,“娘劝过我好几次,我都没咬听到心里……一心一意以为,只要侯爷待我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却不曾想过,我不在乎,别人却在乎。我不去害别人,别人看着侯爷待我好,却会来害我……如今酿成了大错,失了侯爷的欢心……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说着,抱着绣橼嚎啕大哭起来。
绣橼见她耸动着的瘦削肩膀,想着从来的玲珑.也不由悲从心起,哭了起来。
“小姐,不会的,”
她用安慰了乔莲房无数次的话安慰着乔莲房,“侯爷只是一时恼了小姐。等过些日子,侯爷气消了,就好了!小姐.您别哭了,身体要紧……”
“不错,”
就在绣橼以为自己还要继续苦口婆心的时候,乔莲房突然停止了哭泣,“你说的不错。侯爷只是一时恼了我。”
她看见乔莲房徐徐坐直了身子,饱含泪水的大眼晴透着几份毅然,“所以我要见侯爷!”
绣橼大吃一惊。
她现在最怕乔莲房不硕一切地闹起来——杜妈妈既然去参加滨菊的婚事,说明太夫人已经站在了十一娘那边。
十一娘又把这院子团团围住,她们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还有秦姨娘,自己信济宁师太,却告诉她们长春道长有生儿子的秘药,分明就是不怀好意,在关键的时候摆了她们一道。
又有文姨娘,整天笑嘻嘻的,府里发生的大事小事却一件也瞒不过她。
心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谁也不知道……
她们腹背受敌,如果小姐还不忍一时之气,她们面临的只会是四面楚歌。
想到这里,绣橼只好小心翼地道:“小姐,我们慢慢来……”
“不,”
乔莲房听了轻轻摇了摇头。
绣橼大急喊了一声“小姐”,抬脸却看见乔莲房眉宇间透出了几份决然之色,“不,我们不是要慢慢来。我们是要从长计议!”
她柔美的面孔因这句掷地有声的话变得有些棱角分明起来。
“小姐……”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突然从乔莲房的心里冒了出来,让乔莲房变得有些不同起来。
好像是她一直想乔莲房拥有的清明,又好像是她咀想乔莲房具备的坚强……让她有些高兴,又有些酸楚,还有些害怕……五味俱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还呀秦榴宝那个贱婢!”
乔莲房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她把我害成这样,我是不会放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