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直没有说话,我也不好开口,就也学着他靠在车厢上,闭目假寐。只是我没有他那么高的本事,只靠了一会就被晃得睁开了眼,却发现胤禛也睁着眼,正看着我呢!
“臣妾仪容不整吗?”我问道,还假装的用帕子擦擦脸。
“我看我的福晋,不需要借口。”他一语道破,倒让我略显尴尬,用不用这么直接啊,我皱皱眉,没有说话。
“今天是你生辰,”胤禛看着我说:“有东西送你。”
“谢贝勒爷。”我回道,但是看了半天他也没有动作,就问:“在马场吗?”
“嗯”胤禛点了点头。
到了地方,我们下了车,胤禛向马场的管事说了什么,一会就见管事牵来了一匹马。这是一匹通体红色的马,红棕红毛,没有半根杂色,一瞬间让我想起了汉寿亭侯关羽的赤兔。唇间不经意的的逸出:“汗血赤兔。”
“福晋好眼力,这是匹汗血宝马,只不过不是三国的赤兔,这是去年贝勒爷让奴才找的,今年才找到。”管事谄媚的说着。
“这是你送我的礼物?”我问胤禛道。
“试试吧。”他没有正面回答我。
我上马刚刚坐稳,胤禛竟也跟着上来了,我看着他,以眼神来表达我的疑问。
“这马烈,你一人骑我不放心。”他淡淡的说道,霸道的把我拥入怀中,我强直着身子没有动。
“谢贝勒爷关心,臣妾的马术应该。。。。。。”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我知你骑术上佳,可你府中的马是经过□的,这匹马还有野性,还是稳当些的好。”他在我耳侧说着。
“我府中的马。。。”我回过头看他,纳闷的说。
“那年你在城外骑马,我也正好出城,那时就知道你的骑术很好。”他没有看我,只是幽幽的说道,“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听到你大声的笑,笑的那样开怀。”他这时才低下头来看我,“谁知成婚后,你把自己伪装的密不透风。你是在笑,每次见到我都在笑,可是你的笑从不达眼底,本以为我们把话说清了,我们可以诚心相待,没想我自己又亲手断送了这一切。”
他用力的把我圈在怀里,把头压在我的肩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闷闷的自我的肩头传来,“我知你对我顾虑重重,我在慢慢改变,可你打算一生都不原谅我了吗?就算看在弘晖的份上,我们不要在这样了好不好?”我低头看着圈住我腰身的大手,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上面,溅起一个个小小的涟漪。
“我还可以相信你吗?或者说你放下对我的戒心了吗?不在对我怀疑了吗?”我放松僵硬的脊背,把自己窝在他的怀里,就让我再放纵一次,如果今天我们不欢而散,这可能就是我们最后一刻的温馨。让我在感受一下,我会记住被爱人拥抱的感觉,然后带着回忆孤独终老。
“这些话你问过我一次,可是上次没有说完你就晕倒了,你知道我有多紧张吗?你不知道,因为你不在乎知道,对吗?”他抬手抹去我脸上的泪痕,继续说道:“你醒后,我本想把话说清,可是你总是气我,和我对着干,我一时意气也胡乱说了几句就走了。后来想说却没机会说,你好似过的怡然自得,把自己圈在那个小院子里,不问世事。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借着今天是你的生辰,我索性也就和你说了,不论是说我霸道也好,蛮不讲理也罢,总之我今天说的话,你记清楚了,”他把我从怀里拽了出来,用力一提,我就离了马鞍,吓得我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还没来得及喊出声音,他又一反手把我放到了鞍子上,现在我和他相对而坐,他左手搂着我的腰,右手抬起我的下颚,使我能够看到他,他低声说道:“乌喇那拉紫婉,你听着,从我答应皇阿玛娶你,做我的嫡福晋那天开始,我就没想过放手,就算我们前两次闹得不欢而散,我也从没想过。本想放任你不管,因为我胤禛从小到大还没有什么事需要如此的劳神费力,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你第一次发热病倒时,我每夜都趁流霜困乏时去看你,看你在昏睡中皱着眉头,看你的泪水不自觉的从眼角溢出,看着你苍白的脸色,感受着你微弱的呼吸,那一刻我就知道,终我一生,我都不会放弃你。所以,现在我告诉你,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也不论你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我决不允许你在这样若即若离的对我,我只会用我的方式爱你,而你只能接受,听到了吗?”
我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流,好似要淹没自己,也淹没他。在我迷蒙的泪眼中只能看到他闪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得看着我,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听到我的声音沙哑颤抖的说:“胤禛,你这个混蛋!”
他低头吻去我的泪水,辗转的来到唇边,带走我的轻颤,也带走我的不安。直到我因缺氧而快要晕厥时,他终于放开了我,笑着说:“你是第一个当面叫我的名字说我是混蛋的人,而我却如此的开心,我是不是疯了?”
我靠在他的胸膛,轻喘着说:“不是你,就是我,总归是我们两人中有一人神智失常了。”
他抚着我的背,笑着说:“我倒宁愿是我们两人都疯了,这样我们就是全天下最幸福快乐的疯子。”
这是我第一次,安静的最在马背上,却也如此的快乐,好似这一刻我和胤禛才真正的相爱,从这一刻开始才彼此相守,不离不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兄弟姐妹
回到府中已过了晚膳的时辰,胤禛却依旧命人把侧福晋和各房夫人请了来。
顺子领命走后,我对胤禛说:“这么晚了,各位夫人肯定用过晚膳了,你还把她们叫来干什么啊?”
“今日是你的寿辰,她们必须来祝寿,这是礼数,更是尊卑。”他语气坚定的说,我无言以对,明白他是再次为我立威。他要告诉他的女人们,谁才是这府中掌管主事之人。
没多一会,大家就都来了,可胤禛却带着我在里屋不出来,直到三催四请之后,才牵着我的手并肩的走了出来。我们从没如此亲近过,更可况在外人面前,这牵手并立而行,显然太过,可无论我怎么挣扎,他只是死死的抓着我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