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君扶暗惊,她双手下意识紧握成全,努力克制着才没把单容瑾从她身上推下去。
她叫了一声,单容瑾竟理也不理她,专注脱着她的衣服,君扶沉下目光,想起她腹中已有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她身子本就虚弱,怀孕前三个月更是最不稳妥的时候,若是这会儿因为单容瑾莽撞弄出什么意外来,那她岂不是白白要受一回罪?
君扶想着抚开单容瑾的手,低声道:“今日妾身身子不适”
君扶撒谎不大自然,她甚少说谎的,她也不知单容瑾信了没有,只是觉得他的眼神似乎比方才更凶了些。
两人就着这个极尽的姿势僵持了一会儿,就在君扶以为单容瑾要强来的时候,他一下子起身。
“孤不爱勉强。”他冷冷扔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被他扔在身后的君扶不由自主揣测起他的心思来。
什么意思呢?单容瑾的意思大约是,他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让她不必如此自视甚高,之前分明不愿却还要受着,早说出来不就好了?
君扶见他快步离去,不怎么高兴地摔上长华殿的门,良久才“呸”了一声,不愿勉强?他说得倒是好听,那次他醉酒时她反抗得那么厉害,他却充耳未闻一般还不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算过了这么久,君扶想起那夜也有些心有余悸,不过今晚她仔细回忆着那日的单容瑾却开始觉得奇怪。
那晚的单容瑾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她那时只顾着反抗他、厌恶他,都忘了去看看他究竟在发什么疯?仅仅是因为酒醉吗?似乎不是。
不过这样的疑虑在君扶心中只存在了一息,她很快放弃去深究这个问题了,那是单容瑾,她不必费神去揣度他的心思,只安安分分当好这个东宫太子妃就够了。
单容瑾只当她这儿是个睡觉的地方,她也没把他放在心里。
这夜两人不欢而散,君扶睡得好好的,被单容瑾莫名装了一肚子气。
她想,就算她撒谎的本事不到家,寻常人听见了不是应该问一句怎么了?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之类的?
可单容瑾就是笃定了她在骗人!
好歹是夫妻,单容瑾不喜欢她也便罢了,却连一点基本的信任都不愿给她,君扶都能想象到每次她同单容瑾说话时,他必然是端着样子冷眼看着。
那日她在长华殿跪下来求她,他必然也是冷眼看着,指不定心里在如何笑话她。
君扶气得几乎小半个晚上都没睡好,她原是想着等单容瑾过来,她将怜枝的事先说了,再跟他提一下含春的婚事,现在满脑子只想着怜枝是他的女人,他自己的女人体不体面与她君扶有什么干系!随他的便!
含春是她自己的人,陈青也是君家那边的,含春和陈青大婚,她凭什么要告诉单容瑾!他就是个外人!
翌日清晨,台阶上落下几许薄雪,被宫人很快打扫干净,君扶昨夜睡得晚,早晨却早早就醒了,她突然想吃糖炒栗子,嘱咐厨房的人去准备,又让含春给她熬了一碗牛乳茶,坐在窗边捧着杯盏小口喝着。
君扶望着含春,道:“成亲前,我在府中亲手做过一件嫁衣,你若喜欢就赠予你。”
含春受宠若惊:“那怎么行?那是太子妃熬了多长时间做出来的,奴婢怎么能穿呢?”
君扶笑笑,“尺寸怕是不太合你身段,你现在去换上,我给你改改。”
见君扶坚持,含春就去换了。
君扶身形较含春更为丰腴,含春亭亭玉立宛如待放的花苞,她换上嫁衣之后喜滋滋小跑着来到君扶面前,欣喜道:“太子妃的手真巧!这嫁衣真是精致!”
君扶将含春红扑扑的双颊看在眼中,心想女子成亲就该是含春这样的心情,这身嫁衣给了含春才算不辱它的使命。
“这原是我留给自己的,只是未曾想嫁入东宫,东宫一切都要遵循仪制,不好再用它了,放着也觉得可惜,如今你穿了我也觉得高兴,含春,这么些年,我早拿你当作亲妹妹了。”
含春热泪盈眶,哭着来到君扶身边:“太子妃对奴婢真是好,若是让奴婢自己找,怕是还嫁不得陈太医这样身份的人。”
君扶摸摸她的小脸,“我已经让青松去办脱你奴籍的事,君家那边也打过招呼,此后你便不是含春了,算是我母亲身边的养女,你这个身份出宫方便,以后要多替我照拂父亲和母亲才是。”
含春连连点头,“奴婢至死不忘太子妃恩德!”
君扶又道:“父亲那边没说反对的话,拟了两个名字给我送来,你挑一个用,以后就叫作这个名字了。”
说完她从怀里拿出一份单子交给含春,含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的两个名字分别是:君蓉、君瑶。
含春笑眯眯道:“奴婢选君蓉。”
说着她小心翼翼将纸张折好收进自己怀里。
“以后称呼也改改,别总说奴婢这二字,以后回了君家你也算半个主人了。”
君扶嘱咐,她并不担心君家那边会苛待含春,等她死后含春是她身边唯一的亲近的人,母亲只会对含春更好。
含春的事也是君家的事,她自然要先回去认过父亲母亲再论婚嫁,君扶本就想快些看着她成婚,择的良辰吉日也都很近。
“明日我便叫青松送你出宫,你先去拜见父亲母亲,可能要花上一日时间,晚上便在君扶歇下不必回来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