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文小说

第19章 不能妥协的死仇（第1页）

第19章不能妥协的死仇！老掌柜的老妻早年生过一场大病，没法怀孕，老掌柜也不愿纳妾，所以膝下一直无儿无女。为了以后能有人养老送终，老掌柜把远房亲戚家的一个孩子认作义子，悉心培养。那位义子倒也争气，不仅聪明好学，温和孝顺，更难得的是心地善良，为人正派。可是，牧府寿宴结束的当晚，原本健健康康的义子，突然发起高烧，卧床不起。老掌柜请遍城中名医，都对此束手无策。后来，薛府托关系给老掌柜请来了城中资历最深的炼药师，为义子诊治。这才知道，义子并不是得病，而是魔化！老掌柜这才明白，当时那个紫袍人为什么会说“很快，你就会来求我”。对方在找自己之前，就已经对义子下了毒手！老掌柜挣扎了一晚上，次日醒来，却发现义子已经上吊自尽。并留下遗书，说死都不会向妖魔妥协！义子死后，老掌柜大病一场。好不容易康复，老妻却在一个清晨，服毒自杀了。原来，义子死后不久，老妻就发现身体出现了异常，但怕打击老掌柜，没有跟他说。老掌柜病情好转之后，老妻自知无法再忍受魔化的痛苦，便主动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短短半个月时间，老掌柜痛失两位亲人。他将悲痛化为仇恨，开始发动自己所有的人脉，追查那个紫袍人。但牧家却第一个跳出来，说老掌柜污蔑自己的朋友。牧老太爷更是闹到了城主府，指天画地说自己一辈子光明正大，绝不会与妖魔为伍，还将其请到家里来赴宴。在临海城，牧家是仅次于薛、袁两大家族的势力，他们如果想对付老掌柜这么个普通人，再容易不过。更何况，老掌柜手里，根本没有一点证据。老掌柜奔波了一个月，最终换来的，只有来自城主府的警告。他绝望了。他开始遣散鸿合居的所有人手，准备在这之后，结束自己的生命，去和义子、老妻团聚。但那紫袍人，根本没打算放过他。一天深夜，老掌柜突然惊醒，却发现自己的房间中，已经站满了面目狰狞的妖魔。为首的，就是那个紫袍人。之后，紫袍人亲手将自己的一滴血，滴入老掌柜口中，并让邓辉严加看管。因为那滴血的缘故，老掌柜也开始魔化了。他每天都承受着魔化带来的痛苦，却拒绝像邓辉等妖魔一样，吞食人的血肉。即便邓辉不止一次地告诉他，只要他吃一口人肉，喝一口人血，就能摆脱这种折磨，并拥有强大的力量。即便邓辉每天都把新鲜的人肉和人血摆在他面前，他都没有过丝毫妥协。因为紫袍人下令，绝不能让老掌柜死，所以每当老掌柜即将渴死饿死时，邓辉总会给他强灌水和食物，让他活下来。就这么持续了五年。直到刚刚，陆宁杀死邓辉等妖魔，出现在老掌柜面前。“我一直强撑着没死，就是想等哪天老天开眼，给我报仇的机会。或者，让我亲眼看着这些妖魔死。”

老掌柜缓缓道：“现在它们终于死了，我也该去陪老妻和义子了。”

他站起身，正要再次恳求，却被陆宁拦住：“老掌柜，请恕我直言，您的仇，还没有真正报呢。现在那紫袍人，依旧流窜在城中，不断将那些心术不正之人变成妖魔。与那人勾结的牧家，也还好好的。甚至那牧家的老家主，不久后就要办百岁大寿。您若现在寻死，就算见了老妻和义子，又该如何跟他们交代？”

老掌柜哑口无言，悲泣道：“我真的，没有办法……”身为一个普通人，他抗争过，也努力过，最终却只换来了绝望。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更加看不见希望。“如果您信得过我，这件事，我帮您！”

陆宁郑重道：“我向您保证，不出半年，我就能将您的仇人，全部诛杀！”

老掌柜慢慢抬起头：“孩子，我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何要……”陆宁笑着摘下蒙面的黑巾：“七年前，我生日那天，您曾送我一桌酒席。或许在您看来，那只是无意的善举，但我一直都记得这份情。”

“你是……”老掌柜诧异许久，这才重重点头，“好，好！我信你！”

之后，陆宁来到鸿合居门口，取下了绑在腿上的一根竹管。一拉引信，伴随一声锐啸，红色的烟花照彻夜空。也就过了不到十分钟，冯四和他的六名护卫，快马赶来。见了面，陆宁把冯四带进鸿合居，跟他讲了讲这里发生的事情。沉默许久，冯四问道：“这么说，之前绿柳街柳府的事，也是兄弟你做的？”

“正是。”

陆宁没有隐瞒，“关于百神盟的事情，还请四哥帮我多多留意。”

“你知道你所面对的是什么吗？”

冯四望着满宴会厅的妖魔尸体，沉声道：“百神盟在城中潜伏多年，麾下妖魔数量已经难以计数。而城中各方势力，与其勾结的也有不少。如果它们集结所有力量针对你，那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陆宁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是柳府那位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妖魔分食而死的妇人，是柳府祠堂深处那些残缺不全的头骨。是鸿合居一楼厨房里，那些被当成食材随意劈砍的尸体，更是老掌柜眼中对亲人的思念，内疚，以及绝望！“妖魔吃人，生而为人的我们，如果想不被它们当食物吃掉，就必须与之对抗！四哥，我们与妖魔之间，不是普普通通，能够调解的矛盾。而是绝不能有任何妥协的死仇！这种死仇，只有一方被彻底灭绝时，才能终结！”

“可现在，城中的其他势力都……”冯四欲言又止。“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陆宁沉声道，“别人我管不着，我只需要做我认为该做的，就足够了。”

冯四低头看了眼自己光秃秃的右手，以及没了拇指的左手，眼中，渐渐有光芒亮起。他重重一拍陆宁的肩膀：“兄弟，我帮你！”

之后，冯四派人把鸿合居中大半妖魔尸体都装上大车，只留下几具无足轻重的，作为证据。并吩咐手下亲信，将老掌柜带回去好生招待伺候。临别之际，他亲自将一包书递给了陆宁。“四哥，这是……”“这些年，我搜集到的，关于百神盟的所有情报。”

冯四郑重道，“这里面的许多情报，都是我手下弟兄用命换来的，请务必让它们发挥出应有的价值。”

陆宁这才明白，原来冯四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调查百神盟。但因为百神盟力量深不可测，且牵扯众多，他怕连累手下弟兄，这才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与之对抗。而现在，自己的出现，让他看见了转机。陆宁接过那包书：“四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些情报。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您帮忙。”

“直说无妨。”

冯四笑着道，“以后，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想买下绿柳街的柳府，之前我打听过，价格大约是五百两金子。”

陆宁当场点出五百两金票：“如果有不够，请四哥帮我先垫上，我后面补给您。”

“你这话说的，太见外了。”

冯四不悦：“一座宅子罢了，我就算送你又能如何？”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这金票，四哥必须收下。”

见陆宁如此坚持，冯四也只能让手下收了金票，并承诺三天之内将地契送到陆宁手中。之后，陆宁赶着大车，拉着满满一车的妖魔尸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