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墨开了口:「如何?白大夫可是想好,要不要如实相告了?」
白大夫昏沉中听到这话,用力抬起头,仔细辨别着李京墨的面容。恍惚中,他似看到了少年时的李京墨,冷硬、顽劣甚至骄纵不羁。
那样一个人,他怎么就觉得对方会被自己拿捏呢?
白大夫喘着粗气,撑起自己的脑袋,一字一句道:「殿下,我若
说了实话……你能不能放我们走?」
刚说完这话,他就重重咳出一口血来。
李京墨端坐在桌后,目光冷淡的盯着他,神情没有丝毫波动,语气却分外温和:「当然可以。」
他答应的极快,却反而叫白大夫提起了心。
太反常了……
这样反常的李京墨,根本不像是要放过他们的意思。
白大夫的心彻底沉下去,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李京墨也不催他,等待的时间里,提笔写了两封信。等到最后一笔落下,白大夫才又重新改了口:「殿下,放我女儿走……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白青听到这话,泪眼朦胧的摇头:「爹……」
白大夫不看她,只死死盯着李京墨道:「殿下不是最宅心仁厚吗?应该不至于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下手。」
「是。」李京墨将信纸摊开晾干字迹,淡淡道,「我不会对她下手,叫她走吧!」
说完后,他给应齐使了个眼色,应齐立刻踹了白青一脚,喝道:「滚吧!」
白青不敢相信,李京墨竟就这样放了她。
她有些后怕的看向白大夫,白大夫神色阴晴不定的看向李京墨,似是在猜测对方是真放还是假放。
李京墨却说:「她只有一盏茶的时间,若是在这一盏茶时间还不出了大营,就别怪我的人不客气。」
听到这话,白大夫呼吸急促片刻,连忙催促白青:「快走,现在就走!」
白青连滚带爬的起身,哭着喊了声「爹」后,就头也不回的从帐中跑出去了。
应齐转过身去看了一眼,也没追上去。
李京墨这才轻轻叩击着桌面,说道:「交代吧,玉佩是从哪里来的?蔡家人又是何方神圣?银杏和芍药又被带去了哪里?」
白大夫喉中动了半晌,才低下声说道:「玉佩是我从坊市里买回来的,那人是江南来的富商,具体他是如何得到这玉佩的,我也不清楚。」
李京墨听到这话,眸子微眯,拇指也轻轻的摩挲起来。
他道:「师父,虽然我们师徒有名无实,可我对你的了解并不少。你撒谎时,喜欢挑一下右边的眉毛。」
白大夫心中一怔,神色都僵在了脸上。
李京墨淡淡道:「看起来,你并不打算说实话,既然如此……应齐,去把白青抓回来!」
应齐正要抱拳应下,白大夫连忙粗声道:「我说我说!玉佩是蔡家人给我的,当初他们和青青订婚,这玉佩便是定亲信物。只是我没想到,玉佩竟和殿下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