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瑶皱了皱眉道:
“就算是你说的这样,那等那个孩子入学,不也就是几个月的事情吗?几个月后为什么他没有离婚?”
“他离了……”
“离了?那我妈妈她……”
“导师给我看过他的离婚证,上面的日期是06年9月,我相信他没有说谎。那孩子读书的事情刚办好,他们就离了……然后导师陪着你妈妈回了一趟梭子岛,原本是打算见见你外婆的,跟她提亲,聊聊梭子岛的婚嫁习俗和彩礼什么的……”
“你是说……他们还一起见过家长?”
“嗯,见了。但我导师说,那天他们聊得很不愉快……无论我导师如何拿出诚意,你外婆都先入为主的认定了他是个岛外人,他是来拐走你妈妈的,你外婆觉得他们俩的婚姻会导致自己老无所依、孤苦伶仃……”
孙瑶沉默着没有说话,但她心里认同这种判断。
她了解自己的外婆,正如她养大自己不想让自己离开梭子岛一样,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因为这样对自己有多好,而是她希望自己能在梭子岛上给她养老送终。
“聊到后来,你妈妈态度也很坚决,称你外婆要是不同意他们就私奔……这话激怒了你外婆,她把我导师往外轰,还拿了一把锄头出来,对着我导师就是一阵乱砸……最后我导师的脚被你外婆用锄头给砸伤了,你妈妈死死的抱住你外婆让我导师快跑,我导师当时见那场面,知道谈是谈不下去了,自己待着不走只会更激怒你外婆,就强忍着痛跑了……”
“这确实是我外婆干得出来的事情……她连我也打,用藤条抽……”
萧然伸手轻轻摸了摸孙瑶红肿的半边脸,孙瑶有些吃痛的“丝~”了一声。
萧然这才想起来,可以冰敷,于是又赶紧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啤酒出来,让孙瑶贴着脸敷一敷。
“你怎么还喝酒啊?”
“我不喝,这是酒店冰箱里提供的,还有些饮料。不过价格比外面贵了不少,所以我都是去楼下买饮料或者矿泉水喝。你等下敷着不冰了,我再给你换一罐。”
“哦……那你接着说……”
“那时候,我导师已经给你妈妈买了手机了,所以两人虽然因为你外婆棒打鸳鸯,暂时分开了,但是还是可以保持联系。你妈妈一直都在安慰我导师,让他先去医院把脚伤看好,说她自己会想办法慢慢劝说你外婆的。毕竟结婚还需要你外婆把你家户口本拿出来才行,所以私奔也不是个好办法……导师虽然很心急,但也知道你外婆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用,也只能等待时机……然而就在这段时间里,我导师也是挺倒霉的,在去外地参加一个学术论坛的途中出了车祸,差点要了他的命……等他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里抢救了回来,却发现已经联系不上你妈妈了……”
“我妈失联了?”
“嗯,我导师给你妈妈打电话,始终都是已关机,信息也不回。导师虽然心急如焚,但那会儿他还跟个半瘫痪的人似的,行动不能自理,也没有办法去找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