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黎漾晃了晃脑袋,拍自己的头。
她才不会去管那个心理变态。
池璟昭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去摸床头的水。
虽说房间开着空调,但在生病发烧的这个节骨眼,从冰箱拿出不久的矿泉水还是有些凉。
但玻璃水杯已经被他打碎了两个,他耳鸣时不小心踩到碎片,脚跟上的割伤现在还在。
所以除了矿泉水,实在没有别的好的选择。
池璟昭按着嗓子嗑了一声,胸腔震动,气管连着肺都疼。
他紧紧拧眉,被子拉高,盖在自己头顶,遮住从窗帘缝隙挤进来的光。
外面阴雨连绵,右肩上的旧伤又开始疼,耳朵嗡嗡作响,好久没有过的耳鸣隐隐有复发的迹象。
一年前才停药。
时间久了,病情有所好转。
床头的手机震了两下,他摸过来看了眼。
黎漾的微信,但他点进去时,显示消息被撤回。
眼睛酸痛,来不及再看,因发烧而起的头痛再次伴随着轰炸般的耳鸣袭来。
强迫自己睡过去,却半梦半醒睡得并不熟。
梦里是刺眼的强光和身体的灼痛。
灼伤般的疼痛,从肩头往下蔓延至手肘。
池璟昭睁开眼,胸前起伏,重重呼吸了两口。
手机再次响铃。
拿过来,看到是医生打来的电话。
他的主治医生是他的舅舅,这位舅舅是他姥爷再婚后,那位“姥姥”带过来的孩子。
所以严格讲,这个舅舅和他母亲异父异母,并不是亲姐弟。
电话接起来,年轻男人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情况怎么样?”
少年嗓音嘶哑,每一句话都说得十分慢,状态貌似很不好。
他压抑着嗓音:“很难受”
“扛不住的话住院吧。”对方说。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抓在被子上,因为忍受疼痛,前额已经浸出薄汗。
许久,他哑声:“我不去。”
这种状态只是间歇性发生,他有过医生的诊断书,说是不用再住院。
他不想再自己面对空荡荡的病房了。
而且今天会这么难受,是因为生病和那个不打招呼闯进他界限的女孩儿。
都是意外。
之后不会再发生。
“对了,住你家的那个小姑娘怎么样?”男人声音愉悦,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病人。
池璟昭短暂地想起黎漾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