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埋着黑火药……”
沈朝之已经见识到了黑火药的威力,他听到这里,叹息了一声:“不瞒你们说,他已经孤注一掷了。”
“此话怎讲?”盛熹问道。
“蜀中黄翎军已经尽数被派遣往长安,此刻全都隐藏在秦岭附近的山林之中,想来你们已经有所察觉。哀帝他时日无多,却还是放不下对于长生的偏执,所以……”沈朝之低下头,“蜀中医仙会后,我策划杀掉他,却被他察觉,将我关在了地牢,碍于父亲面子并没有立即杀掉我,我偷偷吃了数种毒物,假死逃生。”
衣白苏一惊,抬头看他。
沈朝之侧过头,躲开她的视线,故意说道:“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是你却责备我乱吃东西,那我就告诉你,让你心疼心疼。”
衣白苏无言半响:“你这混账,回去给我好好吃药。”
她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突然盛九突然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殿下,出事了!”
盛熹道:“快说。”
“尚书左丞许大人,光禄大夫陈大人家里突然发生爆炸,死伤十余人,许大人失血过多昏迷不醒,陛下派人来请王妃娘娘前去治疗。”盛九慌张道。
衣白苏浑身一冷:“……他开始了。”
·
整个长安城乱成一片。
突如其来的爆炸如同天降惊雷,让许多人不知所措。最先反应过来的除了长安皇族外,还有山东世家们,他们习惯性地拿出天人感应的那一套说辞,用来指责皇帝执政失德。
衣白苏赶到的时候,许大人身上的伤口已经被简单处理过,只是失血过多陷入昏迷之中,输血的手术她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所以熟门熟路,将所需要的一切吩咐下去,她带着沈朝之在临时的手术台上忙活起来。
约莫过去了个把时辰,许大人的呼吸平稳起来,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血色,沈朝之长出了一口气,立刻去将这个消息告诉衣白苏。
他顺着走廊寻找衣白苏的踪迹,转过弯去,正看见衣白苏对着盛熹,脸上神色不安,盛熹拿着侵湿的巾子,轻轻擦拭着她手上的血迹,低声劝慰着。
但是她很明显非常焦躁。盛熹的劝慰并没有什么成效,他低头看了看手上染上的血污,俯身用唇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轻声说着什么安慰的话。
沈朝之暗搓搓地打算上前打断二人的独处,冷不防袖子突然被拽了一拽。
沈朝之扭头,只见空无一人,又低头一瞧,才发现了抿唇站在他旁边的君归。
“盛爹爹说左武卫已经开拔回长安,最晚明天下午也会到了。”君归道。
沈朝之挑了挑眉:“你冲我说这些做什么?”
“可是我觉得没有用。”他指了指衣白苏的方向。“埋在长安城下的那不是普通的东西,那是黑火药,那不是我们这种时代的士兵用*能抗衡的东西。”
沈朝之隐隐有些预感,他问道:“你想做什么?”
君归扬起唇角,招呼三殿下和唐大个过来,他眉眼飞扬,虽然眼底不掩担忧,但是依旧一副勇敢而跃跃欲试的样子:“我想请你帮我们一个忙。”
沈朝之兴味地挑起眉。
他透过君归能很明显看到君晞的影子,虽然这个孩子并不喜欢他的父亲,但是他们真的是太像了。
他有些兴趣继续听听几个孩子会搞出什么样的杰作,但是想到当年的君晞,那个将衣白苏送到哀帝手边的刽子手君晞,一阵挫败的无力感顿时浮上心头,让他变得兴致缺缺而且还有些恼怒。“我拒绝。”他直接说。
小君归一愣,啊了一声,似乎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立刻解释,“只是一点小忙。”
沈朝之极认真地看着他,君归简直觉得浑身不对劲,就在君归打算放弃这个念头,快些离开的时候,沈朝之突然回头,朗声喊了一句:“师父。”
衣白苏在不远处应了一声,慢慢走了过来。
“师父身边有武艺高强,值得信任的侍卫吗?”沈朝之看着君归说道。
衣白苏愣了下,抬头看盛熹,然后说道:“盛熹身边的盛九吧?”
“恩。”盛熹点头应了一声。
“劳烦他带几个侍卫把你的宝贝儿子看起来。”沈朝之冷讽了一句,“好生保护。”说完这句话,沈朝之甩袖就走。
衣白苏看他离开,无奈地弯腰问小归:“你把他气到了?不许惹他生气,他最近身体不好。”
君归立刻变脸,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模样好生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