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薄!?br>
他不语,稍稍抬起头看着我,随后又将目光调向晕迷的聂笑,接下来他缓慢的闭起双目,将脸别到一边。
我覆着他的拳改为握紧,他心里所承受的痛苦不比我少,好朋友因自己受伤,这事儿搁谁身上谁都会自责难过。
“好了你们两个,聂笑没大碍你们该高兴才对,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麻醉剂的攻效没多长时间,可别让聂笑醒来看见哀伤,那样他就是醒了也高兴不起来。”杨芳抬起双手在我与刑宇的肩头拍下,她在给我们安心,“住院手续办了吗?”
闻言,我如梦初醒,用力拍脑门儿,“我去取钱!”说完,攥住挎包的带子快步走出病房。
“瞧你忙忙叨叨着,等着,我跟你一起去!”杨芳的声音于身后响起,紧接着是她小跑着追我的脚步声。
我放慢速度等她跟上,同她一起暂时离开“天汇医院”。
搬来和我们一起住!
待办完住院手续已是下午4点30分,明天是周一,我必须打电话给章超向她请假。
我不放心聂笑在医院没人照应,很怕事情会像电视剧里发展的那样,流氓混混打人后又上医院寻仇,不将对方置之死地不罢休。
我知道自己想的太多了,现实生活与电视剧终究不同,但我却无法放心。我知道,我的操心病又犯了。
在电话里我简单向章超说明情况,她很痛快的答应了,让我明天把钱柜的钥匙给她送去。她让我专心照顾弟弟,公司如果有事会打电话给我的。
将手机放回挎包,我舒出口气,转身回病房,对房内的杨芳说道:“我请了假,明天去公司送钥匙。”
“嗯”她应了声,其它的什么也没说。
“回去吧,你还要上班,这儿有我和刑宇就够了。”
“你确定?”她似有不放心。
“确定。”我用力点头,“有事我打电话给你。”
她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看向仍然晕迷的聂笑,凝视几秒后转回头轻声说道:“那好吧,我回去了。”
“嗯”我送她出门,她拦住我将我推回,道了句“别送了”便离开了这里。
阂门,我笔直走向聂笑旁边空着的病床。刑宇倚靠床尾,双手支撑,头微垂,浏海荡在额前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吧。”我开门见山,这句话在过去的三年里不晓得说过多少次。
他不语,低着头,胸口起伏有些变化,快了些许。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是觉得与我们非亲非故怕给我们带来负担和困扰。其实,你想多了,我和阿笑都希望你能和我们生活,你一个人住实在让人放心不下。你的父母早就不寄钱了,你现在才高二,明年升高三,将来还要考大学、工作,你的人生路还很漫长。我有能力供你和阿笑念书,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更不要总想些有的没的。以前和你提这事儿你总借口推托,但这次不许你再拒绝。刑宇,搬来和我们一起住。”
我一古脑儿说了很多,这次的事件让我下了决心要说服。
他是个苦孩子,7岁时父母离异各自再婚,他跟奶奶过,三年后奶奶去世他便孤身一人。他的父母开始还寄些钱给他生活,到了后来干脆对他不管不顾。这些年他过得苦,身边也没什么朋友,聂笑是唯一一个和他走近的同龄人。
我无法理解他父母为什么能如此狠心的对待亲生儿子,每当想起时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想我的父母,他们为什么不要我?
我与刑宇算是同病相怜吧,我一出生就在孤儿院,如果没有遇到聂爸爸、聂妈妈,不晓得现在的我又会是什么样……
我直勾勾的盯着刑宇,希望他不要拒绝,这件事我跟聂笑早就达成了共识。他能搬来和我们住再好不过,这样聂笑可以放心,我也能同时看着他们两个。
刑宇安静的一声不吭,但身躯却颤抖着。
我晓得他此时此刻内心的感受,他感动、挣扎,他其实是想答应的,因为每次看见我和聂笑时他都会不经意间流露出羡慕,那是对家庭温暖的向往。
我懂,我以前也这样渴望,一直渴望……后来,我得到了。
“刑宇,答应这个要求真的很难吗?”我将声音放轻,拉起他的手一幅老妈子的语重心长。
说实话,以前提了那么多次我的心跳都没加快,反倒是现在“生死存亡”时心跳快得如同小鹿碰撞。我在心中呐喊:答应吧!答应吧!求你了——
苍天有眼,他老人家知道我“提着猪头找不着庙门”特地派救星前来相助,就在我二人坚持已见时一道沙哑无力的声音从左后方响起,“搬来住吧……”
闻言,我迅速朝声源看去,与我看去的同时,刑宇低着的头也蓦然抬起,几乎与我同一时。
“阿笑!”我们脱口而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老天保佑,醒了!!
“搬来住吧。”聂笑的目光从我面上扫过调向刑宇,刚醒得他气力不足,显得有些虚弱。
我紧盯刑宇,铁哥们儿都开口了,他该不会仍然不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