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尔一把揽过她,说:“不,它们是去找同伴了!我们快走!”
卫望舒本想挣扎出阿木尔的怀抱,可这会儿才觉得浑身酸胀,后背火辣辣的疼!
“我……”卫望舒还没说话,就被阿木尔抱上他的白马,还不忘把地上的披风捡起来,裹在她身上。
白马长啼了一声,向前跑去,逆袭自然跟在白马后面了。
卫望舒用手里还沾着狼血的匕首抵着阿木尔的胸口,说:“放开我,我自己能骑马!”
阿木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问:“我要是不放呢?你打算杀我?”
他的眼睛也是绿色的,就跟那狼一样。卫望舒亦是毫不退让地回望他,说:“你不放开,我就杀了你。”
阿木尔笑起来,“刚才狼群就在你身后,你也不知道,要不是你的马跑得快,它们早就追上你了。现在狼群并没有走远,它们还会回来的。你杀了我以后,是打算一个人对付那群狼?”
卫望舒拧了拧眉头,问:“为什么那么多狼?”
阿木尔笑道:“这些都是凶猛的草原狼,你是跑进狼窝里头了。”
卫望舒想了想,收回了匕首,不出声了。这会儿真不是杀人的好时候。
许是因为受伤了,身体也开始发烫,这种感觉十分难受,卫望舒心道不好,却也没办法。被裹在披风里头,其实比方才自己骑马要暖和很多,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略过,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卫望舒闭了眼睛,昏昏沉沉睡着了。
第70章 破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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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望舒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她眯了眯眼,头有些晕,身体也好像不是自己的,动也动不了。好半晌她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睡在一个破旧的木屋子里,动了动,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还被人抱着。她挣扎了一下,回头一看,是阿木尔。
卫望舒做起来,见阿木尔动也不动,脸色有些难看,不由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竟比自己的额头还烫。
浑身疲软的感觉让她知道自己发烧了,看起来他病得比自己还严重。
卫望舒叹了口气,先起身,四下看了看。这木屋看起来像是猎户住的,透过窗户能看见外头的山。阳光很好,暖暖的,毕竟是春末了,白天还是暖和的。
木屋子虽然有些年头了,但东西都不缺,有桌子、凳子和北方人常用的炕。还有个小的灶头,灶头上架着铁锅,边上有个水缸,里面还有些水。这会儿也不管那水干净不干净了,用手捧着先喝几口再说。而后用冷水扑了脸,总算精神了些。
卫望舒回头找了个碗,舀了些水走到阿木尔身边,将他的脑袋扶起,给他少许喂了些水。
许是胃里太空了,喝了凉水也不舒服,卫望舒便想烧点热水,走去端上柴火费了些劲儿点上火,忽然在水缸边上发现了一小袋米。
卫望舒不禁感叹,人生处处有惊喜啊。
她把锅洗了洗,烧上水,准备煮些粥。
其实这会儿她自己的情况也不是太好,背后被狼抓伤的地方还疼着,见阿木尔睡得很沉,便走到角落里灶头能挡住的地方,脱了衣服,取出伤药胡乱抹了些,然后又把破衣服重新穿回去。
因为衣服的后背已经破了,再这么穿着到处走也不行的,她又四下翻了翻,终于在一个木箱子里翻出了好几件穿旧了的男人衣服,也管不得脏不脏了,取了套瞧着干净些的先穿上再说。
收拾完自己,卫望舒才犹豫了一下,过去收拾阿木尔。
她把阿木尔前后检查了一遍,没有直接脱衣服,而是看穿在身上的衣服有哪儿是破了的。这么一看,发现他的衣服已经破得没形状了。
胳膊上的布料都要掉下来了,肩头也破了,背上也有一道浅伤,关键是衣服上、脖子上、手上,甚至脸上,都是血迹!一靠近他就能闻到很重的血腥味。她当然知道这些不会都是他的血,大部分应该是狼血。
仔细瞧着拨了拨衣服破掉的地方,卫望舒发现有两处伤口深可见骨,除此之外都还好,应该都是皮外伤。卫望舒用匕首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衣服割开,瞧见了他身上好多狰狞的旧伤疤。
做土匪是舔着刀口讨生活,也真是不容易。
刚好烧了水,她便舀了些温水出来,用湿布给他先把伤口处理干净,然后细细的抹上药粉。她带的药粉自然是好的,可这伤瞧着比她的重多了,还得让大夫好好处理才行。
最后卫望舒用湿布沾了凉水放在他的额头,依他的身体状况,应该能撑过去才是。
在等粥煮好的过程中,卫望舒去屋子外头转了一圈,两匹马正站去一块儿吃草。她想了一会儿,又折回木屋子里,将挂在墙头的弓箭和箭筒取下,勾在逆袭的背上。
阿木尔的那把匕首,她也随身扣在了自己的腰间。
本来带着四仆和挽朱,卫望舒就只在身边藏了涂上迷药的小刀,这会儿觉得前途凶险,多个武器防身总是好的。想到昨天的狼群,卫望舒就有些作呕。
她甩了甩头,走回木屋里,坐在灶头边上用勺子搅拌粥。